夏府之中。
当得叶凉那似如裹挟着阴冥之力的一剑,劈掠而下时,一道极为玄妙的剑光,瞬射而出,对着夏宗承,袭杀而去。
那剑光,时而阴诡如冥水,时而深邃如皎月,时而又如那煌煌大日,透散着无尽天威,变幻莫测。
似以将那极阴、极阳之力,尽皆融合其中。
“不好!”
夏宗承看得那玄力混元,变幻莫测的剑光,面色一变,便是直接踏前一步,边单膝跪地,边双拳倾斜的狠狠轰击于地面之上,轰得那地面碎石四溅,尘埃四起后。
他震喝道:“升龙钟!”
吼!
伴随着他这话语的落下,他那轰于地间的双臂之上,陡然有着一股青色的恐怖玄潮,带着那悠悠龙吟,如爆的火山般,席卷、喷射而起。
直冲苍穹。
紧接着,一道倾斜的,且有着一半,似没入地中,看不完整的青色刻龙玄钟,瞬间凝化于夏宗承的体躯之外,以将其尽皆笼罩而入。
护于其中。
看得这一幕,众人皆是面色陡变,惊声道:“是夏宗承最强的保命玄技,升龙钟!”
他们清楚,这是连一阳神皇,都难以轻破的玄技。
下一刻,在众人那惊骇目光下,叶凉的那一道剑光,直接不偏不倚的劈掠在了,那青色的玄钟之上。
‘咚...’
剑光掠钟,一道沉闷的钟吟瞬间传荡而蹙,镇得那剑光,如冥河之水般,溃散而去。
众人眼看得那剑光溃散,不由皆是心头感慨:虽然,足够妖孽,但可惜,境界已定,他终究,还是赢不了啊。
铛!
然而,他们这心念刚起,那溃散的玄水,便忽然再度凝聚而成,再度带着更为阴诡凶厉的剑光,狠狠地轰击于那青钟之上。
这一次,那剑光轰荡,直接轰出一道极为恐怖的玄光。
那玄光澎湃波荡间,隐约的,似还看到一轮皎月,于那青色龙钟之上,升腾而起,光耀于天下。
“铛铛...!”
随着这光华的升腾而起,接下去,众人便听得了那此起彼伏的轰击之声,于那看不清情况的玄光内,传荡而出。
久久不停。
闻言,众人皆是忍不住暗暗咧嘴,心起波澜:这玩意,还真不愧叫冥河之水,这出的剑光,简直就和冥界之物般,不死不灭,不溃不散...
永生不息,万世轮击!
显然,他们听着那剑音,就已然能知晓,那剑光在不住的溃散中,一次又一次的轰荡于那青色龙钟之上。
似要将那龙钟,彻底轰碎,才得以罢休为止。
良久之后。
待得那震人心神的剑音,终是停下,那笼罩着夏宗承的玄光,亦终是缓缓消散而去,得以露出了那光内之景。
只见得,在那里,那道青色的龙钟依旧存在,只不过,与刚凝现出来相比,已然多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裂纹。
那裂纹遍布于整个青色龙钟之上,令得那整个龙钟都似是出于那崩溃的边缘,随时欲碎。
“这...”
众人看得此景,皆是面露惊愕之色,心潮微涌:挡下来了?!
嘭...
他们这心念刚起,夏宗承体躯之外的青色龙钟,便是直接蹦碎而开,化为那漫天星点,飘散而去。
随着这青色玄钟的崩散,那里面的夏宗承再无遮掩的,映入了众人的眼帘之中。
“嘶...”
这一映,直映得那众人,面色陡变的齐齐倒吸了口凉气,心中波澜潮涌而起。
只见得,此时的夏宗承,那轰击于地间,似与龙钟息息相关的双臂之上,有着触目惊心的皮肉惨伤。
那两道双臂,皆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无半缕完好之肌肤。
看得众人心悸、麻!
“噗!”
就在众人心惊间,夏宗承似再也遏制不住,五脏潮涌翻滚的鲜血,直接于嘴中喷吐而出,铺洒于空。
浊染落地。
“咕噜...”
看得这一幕,在场众人,包括那夏家的诸位长老,都是不用鬓角淌汗,双目大睁的咽了口唾沫,心起波澜:这小子,竟然能够将夏宗承(家主),败伤到此等地步!?
要知道,夏宗承的实力,可是岭北第一人,是真正足可与开阳神皇一战的存在。
而这升龙钟,更是他的成名绝技,曾经在几名上位神皇的共同轰击下,都安然无恙。
可是现在,叶凉这区区下位神皇,竟然非但给其破了,还破得如此惨。
这般,他们如何能够不惊?
“咳咳...”
就在众人心惊间,夏宗承咳出了几缕鲜血后,他不顾那双臂的血肉模糊,伸过手,擦拭去嘴角的鲜血,看向叶凉,道:“真没有想到...”
“世间竟然有如此精妙的玄技,可将力量,融加到此等地步,我夏宗承佩服!”
的确,这金诀第六转的玄技,与前五转不同,并非是实质性的杀战之技,而是一种辅技,以将那唤出的,冥河之水中的力量,融加到想融之物中。
这物,可是世间万物,乃至于人的肉身,都是可行,并不止融于彼河剑中。
叶凉之所以,选择相融彼河剑,是因为,他不打算耗战,而是想战决,所以,将此力量融于战性最强,最为锋利的彼河剑上。
以借用彼河剑之力,金诀的冥河之力,以及那金诀的本元之力。三股力量相融,来败强敌。
只不过,让叶凉未想到的是,如此加成下的一剑,夏宗承依旧还是挡下来了。
他看着那气息略显萎靡的夏宗承,平静道:“看来,我的确小瞧你了。”
在他看来,夏宗承再强,也就是上位神皇,他的这一击,足可匹敌开阳之力,夏宗承没理由不死。
可是眼前的场景,让他明白,他轻敌了。
四周众人,听得此语,皆是暗暗咧嘴:这句话,不是应该是身为境界占优势的夏宗承说的么?怎么变成这小子
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