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听此,白皙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寒的弧度:“是否,你们女子,都是如此,心寒如铁?只要分开了,便夺命以待?”
其实,若是平日,他或许还会怀疑一下瑶止的言语,但是现在,瑶止救了他,而他又刚经历了,白洛水对他的无情之举。
再加上,只听命于白洛水的宁涵姝,忽然出现在此地的所谓巧合。以及叶凉联想到的,百载前,瑶止最后,也是这么对他的。
如此种种,他自然而然,便下意识相信了。
“这并非是女子,而是天下人的本性。”
瑶止娇容透散着帝韵之威,道:“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够让自身,变得更好,牺牲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是么?”
叶凉抬眸凝视着瑶止,深邃的黑眸,几缕彻骨冰寒,于深处涌动,道:“如此说来,倘若换成女帝,有朝一日,为了自己,也会将身边人,诛杀了,是么?”
“放肆!”那站于瑶止身边的一名婢女,踏前一步,呵斥道:“帝主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对此,瑶止却未恼怒,她仅是轻抬羊脂膏般的玉手,以屏退那名婢女后,对着叶凉,启唇悠悠而语:“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够让己身变得更好,更强,那...”
她娇容未有波澜,悠悠而语:“至亲亦可杀。”
呵...
叶凉听得此语,心中难以遏制的冷笑而起:好,真是好一句为成大事,至亲亦可杀!
他那已然骨碎的玄拳,似因此时的玄力内涌,而稍稍自愈些许,得以微微握起,心中低语:“瑶止,这还真符合你的脾性。”
显然,因为瑶止这一句话,叶凉那本还因为帝后言语,而有些动摇的心,再度朝着之前的思绪靠去,觉得瑶止杀他,是为了所谓的帝位,无关其他。
而至于救他,则是为了更好的收买瑾画,或另有图谋了。
“怎么,我言的不对?”瑶止见其半天未语,道。
“没,女帝所言极是,叶凉定会铭记于心。”叶凉稍稍平抚心绪的回神道。
“嗯。”
瑶止轻颔首后,清眸停落于,叶凉那伤躯、废手之上,道:“你如今,伤的极重,可否需要,跟随本尊,回府疗伤为先。”
“不用了。”叶凉拒绝一语后。
他转过身,边取出那洛水门的木令,以稍复的玄手,忍痛将其捏碎,边背对着瑶止悠悠吐语,道:“我的伤,我自己会医,我失去的东西,我也自己会取回!”
“告辞!”
话落,他再无迟疑,直接掠空而起,带着浅笙和叶战,朝着远处飞掠而去,只留下那木令碎片,于那地间轻显。
随着叶凉的离去,那站于一旁的婢女,有些忍不住道:“主上,你如此言语,只怕此子,非但不会感激主上此次的相救之恩,恐怕,反倒还会因此令其变得更决绝无情...”
“乃至于,更恨主上。”
“我要的,便是他决绝无情。”瑶止凝望着叶凉离去的方向,清幽而语:“只有这般,他才够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帝王。”
凡为帝王者,皆需不为情所扰,孤冷霸道,此为瑶止的看法。
“可是主上,这般,他或会更恨于你。”那名婢女,忍不住道。
“一时的恨,并没什么,非但于主上无何大损,反倒还能够成为此子,前进的动力。”另一名似颇为成熟的婢女,看透一切般的吐语一言后。
她看向瑶止道:“想来,我若所料不差,主上也是希望,他能够抛开一切杂念,并以报复、夺回一切为一定的动力,一步步踏至巅峰,成为真正的帝王吧。”
闻言,梦洝看了眼,未有言语的瑶止后,对着那两名婢女,训斥道:“主上圣意,不得胡言揣测。”
有了她的呵斥,那两名婢女皆是乖乖垂首,闭语不言。
而在此时,瑶止则是边识海想起叶南天的嘱咐,边凝望着叶凉离去的方向,得以自顾自的心中低语:“叶凉...”
“如今,非是你该知道真相的时机,也不是你够资格知道真相的时候,所以..”
她水眸透着玄光:“努力吧,努力踏至巅峰给我看。到得那时,我会在叶帝城的皇宫大殿内,等着你到来,与你一决生死!”
与你,了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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