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总九局的小会议室中,林耀邦坐在英雄的对面,向他讲起了他的父亲英国光的事情。英雄强压住狂乱跳动的心脏,多少个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甚至在梦中,英雄都在不停地追问着一个问题,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不是叛国者?所谓的“英国光叛国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在自己心头多年,如果没有这件事情,自己的家庭就会破散,母亲红娟就不会自杀,哥哥英志更不会远走他乡至今鸟无音讯,自己也许就会同欧阳栋、林木兰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为了这个国家、这支军队的栋梁之才。英雄的心中有一种恨,但是却找不到这份恨的缘由,而这一切都源于父亲英国光究竟做了什么?
英雄,现在我对你说得每一句话,都要记在心中,离开这个全封闭的会议室之后,这一生我都不会对你再提起!林耀邦语气沉重地说道,英雄能够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于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的父亲英国光和我、欧阳俊逸局长在进入到“101工程”半年后,成为了第一个在实验室内被人工制造出来的超级战士,我们称他为“人造人零号”,那个时候,实验室中的专家们还没有对超级战士定义下的九种能力,不过,国光在通过辐射产生基因变异之后的身体机能提升了很多,比如说反应力、灵敏性、耐力、绝对爆发力,甚至是智力层次,按照专家们的结论,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复杂变异基因组的影响,整个人的基因构成也发生了变化,他已经具备了一名超级战士的基本素质,实验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
英志认真地听着林耀邦的讲述,脑海中尽力去回忆那断时期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在确立了大致的时间段后,他依稀想起确实那个时候父亲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听妈妈说父亲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现在看来,那个任务就是“101工程”。
这种改变仅仅只是身体上的吗?英雄忽而问道。
当然,作为整个实验主要负责专家的欧阳天智,也就是现在的天智集团老总,欧阳局长的弟弟,向我们保证这种基因改变只是存在于机体功能上的,并不会影响到实验者的情绪和思维。可是,当国光重新回到了战友们之中后,我们却发现了他好像有了一些改变,比如说有时会变得郁郁寡欢,不爱说话,自己更喜欢独处,更有甚者是记得一位战友仅仅只是同他开了半句玩笑,结果国光竟然给那个战友的下巴打断。这些事情,没有成为人造人零号之前的英国光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国光的这些反常的举动,实验室开始重新评估了实验成果。林耀邦皱紧眉毛说道,一字一句也深深扎痛了英雄的心。
之后的一段时间,国光就被多次带到了实验室中,身体上扎满了管子,被各种高强度的辐射仪器照射。他的头发几乎掉光,牙齿也慢慢地脱落,脸上也渐渐泛起了皱纹。而那个时候,国光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眼见着他的身体被实验搞得越来越差,参与“101工程”的人都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因为,即便是军人可以无条件的为国家献出自己的生命,但忍受这样的一种几乎是折磨,有怎么能让人欣然接受?
你是说折磨?英雄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
许久,林耀邦才点了点头,好像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一般。只听他继续讲到,由于那时基因变异实验只是处于初级阶段,各种结论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再者仪器精密和先进程度远远不如现在,这就需要实验者反复接受高强度的辐射光波。即便是像你父亲英国光这样强壮的身体,也扛不住阿尔法射线长时间的照射,加上血样和基因碎片的采取,神经功能系统的测定,国光整个人也彻底地被拖垮了。
随着林耀邦的讲述,眼圈开始变得绯红。父子连心,英雄甚至可以体味到当年父亲的遭遇是何等痛苦,不过,英雄同样无法想象的是那个时候的军人对于国家和军队有着一种近乎是宗教式的赤诚,所以即使是历经非人似的折磨,父亲英国光也没有叫一声苦和痛,但是恰恰激怒了英雄。
为什么不停止实验!军人不是实验室中的小白鼠!专家们还有没有人性?难道部队的首长也坐视不管吗?
面对英雄的质问,林耀邦选择了沉默,他能够体谅到英雄的心情,但是如果换做他,同样也会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因为实验之初,所有参与“101工程”的实验者都自愿签署了一份协议,即便是失去生命,也要完成这次任务。
你父亲是好样的,他知道如果自己中途退却,对于整个任务而言意味着什么。林耀邦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当时的国际环境对于我们的安全威胁十分严峻,“101工程”的事情只有绝对的高层才掌握情况。如果这项研究能够最终成功,那就意味着我们军队单兵作战能力将会提升到一个新的数量级,更何况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突破,高层又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听到了林耀邦的话后,英雄无语,两行炽热的眼泪随即流下,此刻他才真切地认识到,个人的利益在国家安危面前是何等的渺小,父亲只不过做了一名军人应该做的。
只从实验室中成功地通过人工辐射创造出了第一个人造人变异体后,欧阳天智和他的专家开始寻找第二个拥有着变异基因原体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承受住高强度辐射下的基因改组和变异重建,每五十万个人中有一个具备变异基因组,这项排查工作就落入到了我们的手中。从“101工程”撤出后,我和欧阳俊逸局长并没有彻底脱离掉工程的工作,相反却进入到九局里参与变异基因原体的查找工作,直至找到了新的变异人,他叫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