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那人正站在门口,手里那把枪支正对准了自己。
“简慈,好久不见啊。”
随着对方抬头,原本隐匿在鸭舌帽之下那张熟悉却已经瘦脱相的脸也慢慢出现在了简慈的面前。
她当即嘴角缓缓上扬起了一个阴鸷骇人的笑,缓缓道:“克罗,你终于来了。”
全然没有把那把枪放在眼里。
克罗原本冰冷地笑顿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你故意吸引我来的。”
怪不得他就说自己这几天的病情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减轻了不少。
而且还那么巧合的得到了简慈来m国的消息。
当时他还以为是老天照顾他。
觉得两年前简慈差点折在了m国,如今两年后她再次来m国,是注定的。
可如今想来,根本就是简慈故意的。
果然,简慈也没有遮掩地道:“不然呢,要没我的放水,你以为你能走出那个庄园。”
那不急不缓的样子,让克罗眸子眯起,冷笑了起来,“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死,那我今天就送你一程。”
说着,那黑洞洞地枪口就对准了简慈的脑袋。
显然是想一枪爆了她的脑袋。
气氛在那瞬间变得凝滞了起来。
不过简慈却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不减道:“你确定?解药不想要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克罗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他咬了咬牙,恨恨道:“把解药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简慈嗤了一声,随意将手边的椅子拖了出来,然后施施然坐下,“我把你找来,是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而不是让你来威胁我。”qqxδnew
克罗眉头拧起,“什么机会?”
简慈单手支着下巴,语气淡淡,“当年和叶慕联合起来设局对付我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这一句话,让克罗怔了下。
随即恶劣地笑了起来,“你终于记起来了。”
简慈也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是啊,我记起来了。”
克罗冷笑了一声,“那既然记起来,咱两之间就更加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着,那跟手指就搭在了扳机上。
看上去一副随时就要扣动的样子。
“是吗?”简慈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你觉得我们没的谈,可我却觉得我们有很多要谈。”
克罗眉头微皱,“比如?”
简慈漆黑清冷地眼眸里隐藏着冰冷和黑暗,“谈一笔合作,如何?”
“什么合作?”
克罗本能地觉得简慈是在给自己挖坑。
但是他又莫名地觉得好奇。
思索了片刻后,他阴冷地笑了起来,“难不成,你是想让我给你作证,当众揭穿叶慕当年的罪行?”
可简慈却摇头,“不,我要你去给他治病。”
克罗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简慈却非常好心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你的心脏应该现在每到凌晨就疼痛难忍吧,去给他治。”
克罗却轻呵了一声,“你以为我没让他治过?”
他当时回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叶慕来给自己治病。
可那个没用的东西却说他并没有问题,说他的身体非常健康。
然而他却一到深夜就疼得在地上打滚,即使打止痛针都没有任何用。
并且日复一日。
医学会的教授们一批又一批的来治,都没有半点反应。
无论是从他们的检查中,还是从仪器的报告中,都没有看到他的心脏有任何的问题。
以至于他将那些庸医杀了一个又一个。
但病情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改变。
唯一有变化的也就是这两天。
而这两天显然也是简慈在里面使了手段的缘故。
“我要你再去给他治一次。”简慈此时开口道。
克罗不解,“为什么?”
但简慈并没有解释,只是道:“总之,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做,最终我会保你一命。”
克罗眼中满是探究之色,“我凭什么信你。”
“这个药能保你三天安睡。”简慈说完就将一盒小药盒放在了桌上。
克罗神色微变了下,不过很快他就更加警惕了起来,“我怎么知道这药有没有毒?”
简慈冲着门外扬了扬下巴,“让你身边的人给你试一下毒不就知道了。”
克罗想了下,还是有些不信,“只是让我演这一出就好?”
简慈点头,“对。”
克罗再次追问,“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嗯。”
面对简慈的肯定,克罗却反倒越发谨慎了起来。
他用目光不断地打量,最终哼笑了一声,“我不信,我当初联合叶慕一起给你设局,不仅让你没了研究成果,还杀了你的左膀右臂,并且拿了你的图纸去参赛,得到了那么多的好处,现在你却要和我扯平?”
当年的事外界不知道闹得有多大,但医学会谁不知道。
那时候他馋简慈的枪械图纸,而恰巧叶慕又想要简慈的研究成果,两个人一拍即合,就此设局。
可谁想到简慈是个狠的,为了不让叶慕得逞,直接一把火烧了医学会的实验室。
那熊熊大火十几辆消防车都没扑灭,最后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将整个实验室大楼烧得只剩下半个空壳才算完。
这算是彻底惹恼了叶慕。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假借纵火把人给送去了监狱,以此逼迫她。
谁知道后来她的人为了救她,硬是想办法偷梁换柱。
后来不知道谁也给监狱放了一把火,把她的人给烧死在了里面。
从此以后她就消失在了m国里。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要放过其中一个主谋,这可能吗?
他又不是傻子。
然而,简慈却在这个时候笑着反问道:“所以这半年锥心之痛,以及还有一个星期的生命倒计时游戏,还满意吗?”
克罗的神情一沉。
一个星期?
他有些惊骇地道:“你说我,还有一个星期的生命?”
简慈慢悠悠地道:“不然呢?”
克罗不相信,怒声道:“你骗人。”
简慈耸了耸肩,“如果你的心脏没有从半夜开始延长到第二天早上,那我的确在骗人。”
被戳中了的克罗这下真慌了。
因为他的确开始延长到第二天早上。
甚至有时候中午的时候还会疼一下。
顿时,克罗不敢再废话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不得不相信道:“真的一切扯平?”
“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们就扯平。”简慈微微一笑。
克罗沉默几秒后,果断点头,“好,这是你说的,我就信你一次!”
随即就收起了枪支,上前接过了药瓶,转身离开。
至于那位被打得直接晕死过去的手下则很快被其他手下给拖走了。
酒店的房门被再次重新关上。
房间内的灯光没有打开,只有窗外的霓虹朦胧投射进来,将她的脸部衬得晦暗不明。
夜更深,月色冰凉得铺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