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白却是忽然笑了起来，他一只手拿着枪，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这只手的手背，就算作是鼓掌了。

“选好了吗？”方少白又问。

顾以安紧抿着唇，轻轻地点头：“就他了。麻醉药在哪儿，麻醉！”

说完这些，她闭上了眼睛。

尹季宣的哀嚎，简直惨绝人寰，可是顾以安却无法去理会，她只能自己封闭自己的五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更多的东西。

此时此刻，唯有一颗心砰砰跳的声音，格外清晰。

“没有麻醉要的话，我没有办法动手术。”顾以安硬着声音说道。

是的，没有麻醉药和肌肉松弛剂，人的肌肉就无法彻底放松下来。

她刚说完，方少白就走了过来，直接给正在剧烈挣扎哀嚎的尹季宣注射了什么东西。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爸爸妈妈一定会抓到你们，一定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尹季宣在疯狂地嘶吼着。

但是很快，他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不知道方少白弄到的是什么麻醉药，总而言之，这麻药起效的速度特别快。

尹季宣的高声喝骂，很快就没了。

整个人，完全睡了过去。

他的腹部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大量的鲜血涌出。

顾以安只能拿了一堆纱布往里面填。

“可以开始了。”方少白就站在手术台的另一边，跟顾以安相对而站，看着顾以安。

顾以安深吸口气，然后就开始给方少白消毒。

接着，她拿起了手术刀。

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的手在不断地抖着，根本就没有办法稳定下来，哪怕是她努力地甩了又甩，可她的手还是在颤抖，还是无法稳定下来。

顾以安简直都要哭了。

就在这时，方少白从顾以安的手中，把手术刀给拿走了。

他毫不犹豫地下刀。

锋利到了极致的手术刀，很轻易地就切开了皮肤，露出了下面的脂肪层……

看着方少白这熟练的动作，顾以安更是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手术台上躺着的，这是一个人啊！

不是死人，是一个活人。

而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在用这个活人练手，白白地杀死这个人！

她曾经发过誓，这双手只能用来救人，可是此刻，她却在杀人。

虽然执刀的人是方少白，可她就能逃脱自己良心的谴责了吗？

“锯。”

方少白伸手，就像是主治医师跟手术器械护士说话一样，摊开手说道。

看着方少白这个姿态，顾以安的心中，忽然就萌生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