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连忙擦干了眼泪。

反正她的声音就是这么嘶哑，也没什么关系。

她低声说道：“快了，稍等一下。”

紧接着，她弄了冷水洗脸。

也只有冷水，才能让她感觉稍微舒服那么一点，越冷越好，但这水出来就是温的，真是……

洗了把脸，顾以安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那个跟疯子一样的人，是她？

脸色惨白，颧骨凸出，脸颊上一点儿肉都看不见，嘴唇发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个人，真的是她吗？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个形象很好看呢？

她或许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吗？

对着镜子，她竟然笑了起来。她伸手触摸自己的脸，嗯，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神经病一样的她，才是她的真实面目，不是吗？

顾以安笑着拿下毛巾，擦了擦脸。

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grace看到她，立刻就扑了过来，一把扑到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妈咪，妈咪……”grace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以为你不肯出来……”

grace扑在她的怀里，她应该要伸手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慰的啊。

可是她竟然……她竟然伸着手，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就好像是对着一切都非常非常陌生一样，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

她轻轻地拍了grace一下，然后，就没动静了。

grace抱着她，抱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松开：“y，换件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她的声音又软又萌，带着哀求之意，这样的声音是谁都不忍心拒绝的，不是吗？

顾以安点点头。

看到她点头，grace就好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瞬间心花怒放。

她赶忙拉开了衣帽间的门，然后抓着顾以安就进了衣帽间。

这里面有很多很多衣服，什么东西都有，全部都是合乎她的尺码的。

grace给她挑了一件白色的打底衬衫，一件薄荷绿的毛衣，下面则是一条黄绿格子的羊毛裙，还有一条薄薄的保暖打底裤，以及一双平跟的能包裹住小腿的靴子。

给顾以安挑好了衣服换上之后，grace就拉着她在梳妆台跟前坐下。

然后，grace用她那柔嫩的小手，给她编起了辫子来。

grace显然并不熟练，编得也不好看，编完了她的脸色也彻底垮下来了，伸手就要去拆，可是顾以安却已经站起来了，“就这样，挺好。”

一句话，grace的表情立刻就又生动了起来。

她兴奋地又去拿了一个帽子过来，给顾以安戴上。

然后，她就兴奋地拉住顾以安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这是到这儿第五天之后，她第一次走出卧室！

从卧室走出去，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地板上也铺着厚厚的提花地毯，非常漂亮的地毯，一看就价值不菲。

grace拉着她想着走廊的左侧走过去，足足走了二三十米，才走到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