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便留了张婆和巧云在他们家住下了。
等吃完饭,拾掇完,拾掇完,也到了就寝时间,白糖和巧云两人躺在床上聊天,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三更天的时候,白家便出了意外。
白糖正睡的香甜,迷迷糊糊间听着院子里传来一阵拳脚声儿,接着有男人哼哼的求饶喘气声,她一骨碌便从炕上坐直了,凝神一听。
“轻……轻点儿……哎哟……”
白糖听得真切,这声音是个男子发出的,听着有些陌生,立马就清醒了,随即便披了衣裳下了床。
巧云被她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见白糖推门往外走,也急忙披衣裳跳下床,穿上鞋子便了追出去。
到了院子里,黑乎乎的一片,白糖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就见着南边院墙根下隐隐约约有两团人影。
便立时冲了过去。
走的近了,借着月光才看清,地上蜷着个瘦小的青年,三十岁左右,长着两颗老鼠牙,留着两撇胡子,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瞧着有些面熟,赫然就是当初在张婆家来虐杀动物的老鼠。
他躺在那求饶不迭,身旁洒了不少他们院子里晒的香料。
苏凤祁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鼠只是哎哟哎哟的叫唤,却也不肯交代,苏凤祁将人揪到柱子旁,,抽了根晾衣绳把人绑在柱子上,还打了个死结,冷声说道:“既然你不说,明儿个一早便报官吧!”
巧云见了这情况,摸不着头脑:“这人是谁?……坏人?”
白糖也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儿?”
不一会,家里的人都行了,大家都出了看到这一幕,白钱氏和白柳氏在后面,也不太看清的情况。
白泉和白二柱两人便赶紧去了老鼠身边,一看便认出了老鼠。
苏凤祁说道:“半刻前我听着院墙有动静,起先没留意,可没过片刻又听着母鸡叫了几声,然后还有东西倒了的声音,出来一瞧,就发现这小贼在拿我们晒在院子里的香料。”
香料?
白糖吃了一惊,看着这熟悉的长相,就走上前去问他:“你叫什么,籍贯何处?半夜三更来我们家里有什么目的?你若是现在说了,姑且念在你没偷走什么东西的份上,我们就放你走,你若不说,明儿个里正来了,指定要把你送到官府去。你可想像上次那样轻易躲过了。到时候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老鼠起先大概看苏凤祁年纪不大,便想着糊弄过去,可听白糖一板一眼一席话,面上再也绷不住,流露出浓浓惊惧。
急忙张口说道:“我是青果村的人,姓李,排行老四,因家里太穷,这才起了偷盗的念头,我也知道错了,请姑娘和小哥儿手下留情,我保证我往后再也不做偷鸡摸狗的事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他言语间,目光虚浮,白糖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白糖便又问他,青果村和青雨村相距甚远,为何不就近找个村落偷了,既是家穷,为何不偷鸡不偷马,反而偷了他们晒得香料。老鼠便言辞闪烁,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反复推说那香料的味道闻着太香,一时没忍住便拿了。
白糖冷笑一声,“你说你是青果村的人,明儿个我就去查,若没有你这号人,你怎么说?”
老鼠不住地保证,“真有我这号人,不信姑娘你就去查,只求别把我送官啊……”
白糖心知这话应该不假,看了苏凤祁一眼,率先便往堂屋走去,大伙儿也跟着一起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