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挥动魔杖，两个魔法光球自动飞出，在空中悬浮，照亮棚屋的一角。

光芒的照射下，女孩怯生生地伸出手指，指向地面上的酒箱。

“你的货物就是酒？”莱尔反问。“告诉我它怎么变得有价值，晾晒？二度提纯？还是酒瓶里面另有玄机？”

莱尔取出另一瓶马提尼酒，凑在眼前：“如何处理你的酒？现在请告诉我，薇诺娅·汉密尔顿小姐，否则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薇诺娅似乎被莱尔吓到了。她伸出胳膊，做了一个“喝”的手势。

“......”

他不能继续骗自己了。

没有所谓的货物。

没有让魔鬼都会疯狂的价值。

“我到底在干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脸烫的火热。

根本什么都没有，一切竟然都是他脑补出来的。

他见到半夜取货，就自顾自的以为货物具有价值。他看到薇诺娅签订契约，就更加肯定货物的价值。

而实际上呢？真正的货物只是一箱酒。薇诺娅半夜取货，取得是十三西可一瓶的酒，总价值不到二十加隆。

莱尔狠狠一摔，将晶莹的马提尼酒彻底摔碎。

“粉身碎骨！”

粉碎咒从魔杖尖端射出，随着爆炸响声击中酒箱，玻璃碎片犹如水晶一样迸射，竟然划伤了莱尔的手臂。

莱尔毫不留意伤势。

“粉身碎骨！粉身碎骨！”

一个一个粉碎咒飞射而出，将酒瓶砸的稀巴烂。莱尔自己还气不过，踢了两脚酒箱，一个分裂咒将酒箱彻底损坏。

“他妈的，他妈的！”

他刚喝了一瓶高烈度的酒，此处颇感上头。莱尔还感觉气不过，对薇诺娅竖起魔杖——

这一看，让他的酒醒了大半。

莱尔每次见到薇诺娅，她都是一副安静冷漠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使人提不起谈话的念头。

她的表情始终不变，交谈之中，甚至语气都没有较大的变动。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她认真，值得她在乎一样。

现在，她的表情终于变化了。

不知道何时，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贴着脸蛋默默流淌。

她连擦都没擦一下，踉跄地站起来，走向棚屋的角落，去捡她的魔杖。

“我，我......”

莱尔清楚，最理智的做法是立刻念咒，击昏薇诺娅，释放记忆魔咒消除记忆，马上跑路。

可是莱尔并不是机器人，面对哭泣的女孩，他做不到狠下心肠，对她释放魔咒。

一愣神，薇诺娅已经捡起魔杖，转过身，用魔杖对准她。。

她现在绝不想谈判。

水雾和冰晶在杖端凝结，强大的魔力正在涌动。

寒冷，霜冻，彻底笼罩了莱尔。双手双脚已然僵硬，莱尔连抬起魔杖防御都做不到。

想一个补救的措施，马上想一个！

薇诺娅的酒被我损坏，所以她才会疯狂。当务之急是给她提供酒。

酒瓶破裂，莱尔不是第一次遇到！

他立刻开口：“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薇诺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