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听到没有!”衙差又加大了力度。
对方还是没反应。
邵玄冬与郭明朗对视了一眼,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郭明朗问道:“莫不是受刑太重,晕死过去了?”
闻言,衙差忙唤牢卒过来,“把门开开!”
锁链打开,牢卒亲自过去踢了两脚,朱老三的身体翻了过来。
鼓瞪的双眼,嘴边泛着泡沫与呕吐物,双手蜷成了爪状。
牢卒吓了一大跳,随即大着胆子去摸朱老三的鼻息,还有动脉,很快便缩回了手,不可置信地看向牢门外的众人,“死了?”
“来人!”衙差也显地很意外,连忙叫唤起来。
郭明朗冲了进去,陆青湘也跟在邵玄冬的身后走了进去。
亲自查看一番,郭明朗抬头看向邵玄冬与陆青湘,“像是中毒。”
牢卒战战兢兢地道:“难道是……畏罪自杀?”
郭明朗冷笑,“真要自杀,何必等到受刑过后?”
后面半句,他没说出来。
好巧不巧,他们要过来问话,人就没了。
邵玄冬看了几眼尸体,便在牢房里踱起步来,一双锐眼仔细地搜寻着每一寸地方。
陆青湘也不由低头凝思。
很快,仵作赶了过来。
一番检查过后,向众人禀道:“身上的伤不足以致命,确为中毒而亡,发作的时辰大概就在两刻钟前后。具体的情况,还要再做详查。”
“刷啦”一声响,邵玄冬踢开了角落里的干草垫,众人不由看了过去。
“灯烛。”邵玄冬吩咐。
立马有牢卒飞奔着去取,殷勤地奉到邵玄冬跟前。
郭明朗与陆青湘也早已来到邵玄冬身旁。
烛灯照亮角落的一块墙面,歪歪扭扭的血字模糊在上面。
“我没有杀人。”
“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差不多都是这种主观的意识表达。
三人默然。
出了县衙,郭明朗不由道:“老大,这案子明显有问题。先是有人偷窥咱们的动静,紧接着朱老三便死了。
那牢狱,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就算是朱老三要自杀,那也得有带药的人啊?可如果他真要自杀,又怎么会在墙上留下那些血字?”
邵玄冬道:“我知道你怀疑县衙里的人,但也正因为这样,咱们才不能打草惊蛇。
朱老三已经死了,如今死无对证,就算当着咱们的面真揪出一个半个所谓的疑犯,你信吗?”
陆青湘开口,“我实在不明白。虞娘子只是个普通商户,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与衙门里的人有牵连?
据我所知,虞娘子一向与人为善。做生意也公道,更不会在背后乱生事非。平常去些小贵之家,也是谨守本分。”
邵玄冬道:“先看县衙那边,会给出什么说法。我们这边,从头开始细查。”
郭明朗问,“先去看案发现场?”
陆青湘道:“朱老三虽然已经死了,但也不能说明他就一定不是凶犯。
前两天,他到底和虞娘子为了什么事争吵,还有他与虞娘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过节,这些都必须弄清楚。”
说完,陆青湘扶着心雁的手上了马车。
郭明朗朝邵玄冬竖了个大拇指,“老大,嫂子真够可以的。”
够冷静,够理性,都快赶上邵玄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