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安国公容明诚才算清醒过来。
令邵玄冬与陆青湘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并没有闹着要离开,也没有以公爷的身份压他们。
不管邵玄冬问什么,他都如实回答。
关于陈氏阿英的事情,与韩运成所说的,没有太大区别。
“我昨夜是有点气愤。”容明诚清了清嗓子,人似乎还有些不舒服,脸色不太好看,“从前也不是没遇到不愿意的,我也没有勉强。
只要她说两句好听的,我赏她些银钱也无所谓。可她却要背着我偷钱财出去,像是我多委屈了她一样。
不过,想起从前在酒馆里,她也算伺候的殷勤,就对韩管家说算了,不去追究这点小财了。
当然,我早上说的话也都是气话。那么个伶俐人,漂亮人,真就这么没了性命,也怪可惜的。
园子里的尸体不是她的就成,也希望她现在没事。哪怕是做了场局,我也认了。”
陆青湘默默看着容明诚的神态,倒不像是在说着场面话,或是故意做出来的样子。
邵玄冬又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容明诚都一一答了,说地很直白,没有半点隐瞒。
对于暂时不能离开园子这件事,容明诚也没有表现出抵触的情绪。
目送容明诚离开花厅,陆青湘微有些诧异地道:“我还以为,国公爷会在这里大吵大闹呢。倒没想到,他这么配合,一点没架子。”
邵玄冬点头,“这点倒没说错。以前也与他接触过几次,还算是平易近人,只不过平时做的事,太出格了点。”
陆青湘道:“我出去转转。”
邵玄冬的目光从一堆资料里抽出来,看向陆青湘,随即吩咐一旁的心雁,“好好照顾夫人。”
心雁应声,随着陆青湘出了花厅。
奢华的院子里,堆植着金桂与常青树,廊下还摆了不少富贵盆栽。
陆青湘坐在屋里,一边喝着花茶,一边打量着屋内华丽的摆设。
金盏玉器、紫檀桌椅,连一个小小的香熏都是用料上等,做工复杂的金质镂雕。
难怪安国公与韩管家那么心气不平,如果不论事情本身的荒唐性,安国公这可是将陈氏阿英捧在了手心里。
而对方呢,甩了他脸子不说,还背后戳了一刀。
心雁在一旁道:“据说,陈氏阿英卷走了不少小件首饰与器物,有些大件还移了位置。
估计原本也是想带走的,可惜能力有限。”
闻言,陆青湘微微皱眉,“我们也打听过陈氏阿英的身材,并不比我精壮多少,她一个人又能带走多少东西?
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黄梁居,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更何况,她也不至于愚蠢到,以为这些东西带出黄梁居就是她的了吧?只要安国公有心追回这些财物,她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雁道:“婢子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说这些没带走的大件,光是那些拿走的小件,恐怕就够她受的了。
黄梁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这处院子无论去往哪个门,哪边墙,再抄近路也有那么远的距离。
半途之中,居然没有遇到园子里的护卫,或是其他的仆人,也是够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