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宫内,一片寂静,下人个个小心翼翼,动作轻缓。
内殿,容太后脸色哀戚地坐在榻上,眼圈发红。
牧玉龙陪侍在旁,“母亲别太难过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舅父这些年来,也算是随心而活。
如果让他知道母亲会这么难过,他也该伤心了。”
容太后哽咽道:“我怎么能不难过?我就这么一个弟弟,爹娘去了那么多年,我身边也只有他这么个亲人。
这些年来,我说是不待见他,总是骂他、训他,恨他不争气,整日惹事生非。但说到底,我也是关心他,盼着他好啊。
现在好了,我连个想骂、想关心的人都没了。”
邵玄冬与陆青湘进殿拜礼,“拜见陛下、皇太后。”
牧玉龙抬手,示意两人起身。
陆青湘看了看容太后的神色,看来安国公的死,容太后的确很难过。
牧玉龙看向容太后,“母亲,舅父的案子……”
容太后抹了抹泪,这才转眼看向邵玄冬和陆青湘,“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哀家不想说什么废话。
现在府里闹出了一些风言风语,我要你们调查清楚。
第一,哀家只想知道安国公到底是怎么没的,有没有隐情;第二,府里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生事,给哀家揪出来。
不管是什么人,敢在府里兴风作浪,哀家绝饶不了他!”
闻言,邵玄冬与陆青湘诧异地看向牧玉龙。
牧玉龙点点头,转头安慰了容太后两句,领着邵玄冬与陆青湘走出殿门。
“安国公是凌晨被发现气绝的。”牧玉龙叹了口气,“死因是中毒。”
陆青湘的眼睛瞪地大大的,居然有人敢给安国公下毒!
邵玄冬问,“没抓到凶手吗?府里有管事,有护卫,怎么会这么大意?”
牧玉龙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两人,“昨夜,容昆纬进过安国公的屋子,还亲自送了一碟桂花糕。
而这碟未吃完的桂花糕里,正测出了砒霜。”
陆青湘已经被震地懵了,容昆纬送有毒的糕点给安国公?
亲子毒杀亲父?
难怪容太后刚才的语气,十分阴冷。
显然,连她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这不是事实的话,那就是有人在嫁祸。
而这凶手,能清楚安国公与容昆纬父子行事的,必定也是府里人。
这安国公府的水,可真深啊。
邵玄冬问,“这案子,要怎么查?”
牧玉龙道:“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用对任何人例外。如果事情真是容昆纬做下的,相信太后也不会轻饶了他。
不过有一点,你们要注意。安国公府里的事情,能不要外泄的,就不要外泄。否则,我怕太后容不了你们。”
牧玉龙的口气,带了些意味深长。
陆青湘听了,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怎么总感觉,牧玉龙的这句话,有点像诅咒。
不过,安国公府的水再深,他们照章办事便是,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事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