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玄冬、陆青湘与郭明朗在府里转了一大圈,对国公府里的情况与各人稍作了了解。
三爷容沛纬,也就是方夫人之子,病了,没见着。
二小姐容静莹,早间他们在园子里见过。
回了院子后,也没停歇,一会让人给她讲笑话,一会又让人陪她饮酒,折腾地院子里鸡飞狗跳。
陆青湘实在不明白,杨夫人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教导出容静莹这样骄纵脾性的女儿来。
还有一位三小姐容静雅,才六岁,是婢妾林氏所生。
林氏才二十多岁,对着陆青湘几人,眼中十分害怕与防备,问三句勉强答地出一句。
而三小姐容静雅也十分肖母,甚至比生母还要胆小,一见到陌生人,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吓地躲进屋子角落,不肯见人。
将近天黑,邵玄冬与陆青湘、郭明朗才回到韩运成为他们收拾的院子,晚膳也已经备好。
郭明朗坐下歇息,灌了两大口茶摇摇头,“我怎么觉着,这一屋子里的人,就没个正常的?
公爷荒唐、二爷阴冷、二小姐疯癫,三小姐又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吓破了胆,一点都不像个正常的贵家小女孩。
估计那生病的三爷,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邵玄冬盯了郭明朗一眼,郭明朗赶紧打嘴,“小的一时心直口快,该打。不过,老大你就没这么想过?我不信。”
陆青湘接话,“明朗的话,也不无道理。这国公府里,父不父,子不子,每个人心里,似乎都藏着一段秘密。”
“嘿嘿。”郭明朗笑了起来,“还是嫂子是个爽快人。”
“目前,容昆纬始终是嫌疑最大的人。可他说的话不尽不实,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陆青湘站起身,“我再去回忆一下案发现场吧。”
邵玄冬点头,心雁跟去桌前,帮忙铺纸研磨。
陆青湘咬着笔头,脑子里已经开始回忆着之前看到的细节。
郭明朗看向邵玄冬轻声道:“老大,咱们虽然没有证据指证容昆纬就是凶手,但也没人能证明他不是。
连他自己都说了,那碟糕点是他送过去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又不肯说实话,咱们还怎么查?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他当真是凶手,皇太后那边,真的会办他吗?
容昆纬虽然是嫡子,但安国公也不只他一个儿子。不还有三爷,和在外地的大爷吗?”
邵玄冬手指轻敲桌面,“不管皇太后怎么想,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咱们只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还原昨晚的案件就行。
至于凶手的命运,那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郭明朗晃了晃脖子,“话是这么说,我就怕查到最后,咱们还是落不到好。老大,你接案子的时候,好歹也推一推啊。
这该接的,不该接的,你心里得有个数。反正我觉着这安国公府里的水太深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惹出其他的乱子来。”
邵玄冬没说话了,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青湘在聚精会神作画的时候,李月英也回了来。
只不过看到陆青湘在忙,她也没敢过来打扰。
邵玄冬与郭明朗也静静等着陆青湘作完画,没有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青湘才长松了一口气,将笔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