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沛纬,倒是聪颖好学,只不过妒心太重。从小到大,都被容昆纬这个嫡兄的影子死死压着。
我不过是煽了些风而已,让容沛纬更加忌恨容昆纬,想着法的在容明诚面前表现。”
“所以……”陆青湘道:“容昆纬虽然及时止住了杀安国公的心,但你的人又说服容沛纬动了手。
你知道连容昆纬都不会真的弑父,那容沛纬就更加不会了。所以,你告诉他,在糕点里加点泄药,就可以让容明诚厌弃容昆纬。
他信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碟糕点里加的根本不是泄药,而是要人命的砒霜。
借他之名是假,让他惊悔交加,让你的人有机会在他的汤药里动手,夺了他的性命才是真!
只是有点我不明白。那晚,送糕点过去的丫头,到底是谁?为什么安国公会任她进去,不加斥责?”
“一个旧人之女而已。”韩运成道:“她母亲曾伺候过我妹妹,她与她母亲生地十分相像,容明诚一见到,自然会想起往事,不会轻易驱赶。
至于她是怎么进去的,其实是跟着我一块。只不过我在进院子前,喝斥了值守的人一顿,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事后,容沛纬心中有鬼,我当夜便借着处置犯过下人的机会,让他自主地将那丫头一并交给我处置。
我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将小丫头送出了府。所以,你们才查不到人。也不必再费力相查,这件事她并不知情。”
陆青湘长叹,“你很懂得利用人心。但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就算容昆纬事后,得知自己误会了高氏,害死了她。
他就算再心有愧疚,想要以死谢罪,也不必要带着凉儿一块。可如果说,他是害怕你加害凉儿,又未免说不过去。”
韩运成道:“邵夫人没想过吗?容昆纬恨高氏背叛了他,又以为凉儿不是自己的骨肉,你以为他只会针对高氏,而不对凉儿动手吗?”
陆青湘微愣,云杏睁大了眼睛,“他会对那么小的孩子动手?”
韩运成微笑,“怎么不会,他姓容,骨子里便是冷漠刻薄的,如同当年的老安国公与容皇后一样。
伯纬也姓容,可他才出世不久,他们就狠心将他驱出公府,寄养在外地。
凉儿出生不久,就一直犯有咳疾。本来精心调理的话,现在也该好地差不多了。
但容昆纬不但没有给凉儿精心调理,反而另外掺了手脚。到如今,凉儿早已不堪旧疾新症之负。
就算容昆纬现在不杀他,他也挣扎不了多少时日了。
相比于他的狠辣,我倒觉得自己的手段,还太柔和了些。
他听我说出所有的事实,就已经心灰意冷。父亲没了,高氏是他杀的,凉儿也被他害到了这种程度。
你认为,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屋内一片沉默。
“韩运成,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邵玄冬的声音忽然在屋外朗朗响起,“放了我夫人。”
闻言,陆青湘怔愣,云杏面色一喜。
韩运成咳了两声,“邵将军,果真是爱妻如命啊。
他不怕得罪皇太后,也要为邵夫人求来这道保命旨意,我很佩服。
有地位,也有魄力。
可惜,我妹妹当年,没有遇到这样有担当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