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侧殿。
两位管事、几位婢女,还有一位女官齐齐向座上的陆青湘行礼。
“邵夫人。”
陆青湘点头,扫了几人一眼,“今晨我们离开后,你们几个都是伺候在皇后身边的,或者是接触过皇后的。
一个一个来,每一件小事,记得清的,都要仔细说出来。”
“是。”众人应声,从两位管事开始,再到几位婢女,最后是女官。
两位管事与几位婢女说的话,大同小异,互有补充。
皇后容静婉晨间醒来后,饮了药,又睡了一觉。
午后起的身,食了小半碗粥,两片软糕。
接着便在靠窗的榻上看了会书,赏了阵雪。
底下的奴才热了燕窝羹,可还没等送到容静婉跟前,容静婉就突然犯了急症。
两三个时辰里,容静婉都还没离开过寝殿,就突发了急症。
如果说没有人动手脚,实在说不通。
可如果说有人动手脚,那必定是渗透在细微处。
回话的人各自退了出去,最后来到跟前的是女官。
“奴婢卢静言,见过邵夫人。”
陆青湘仔细打量了卢静言两眼。
五官清秀,不太显眼,看上去文文静静的。
但陆青湘记得,晨间在外间争执的两位女官中,这个卢静言便是其中之一。
后来容静婉唤两位女官进内间,容静婉对两人的唤声都显地很亲腻。
而卢静言现在站在这里,也正说明容静婉出事前,卢静言曾贴身伴过她。
“免礼。”陆青湘抬了抬手,“卢女官请坐。”
虽然是女官身份,到底也是伺候主子的,如果犯了过错,也不一定能比普通的奴婢好过。
但至少,能升为女官的,都是有一定的学识,或是家境不错的人。
“谢邵夫人。”卢静言在一旁侧坐下,脸色显得有些担忧。
“听闻午后皇后醒来,便唤你伴在身边?”
“是。”卢静言温声回答,“皇后向来喜静,如果不是接见外客,一般都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伺候。
而且,皇后喜读书,但有时精神不济,懒怠自己费神去看,也会让奴婢从旁读给她听。
今日便是如此,皇后听了几首诗词,然后又与奴婢说了些话。
奴婢看她费了不少神,便让人准备了燕窝羹,准备劝她多少食些,然后再回寝床养养精神。谁知……”
说到这里,卢静言眼眶湿润起来。
但她很克制,点了点眼角,硬生生将泪水给逼了回去。
能在宫里适应的,还能在皇后身边伺候的,自然都不是什么软腻的性子。
陆青湘点点头,“皇后犯疾前,有什么不妥吗?”
卢静言想了想,摇头,“一切都正常,皇后的心情也不错。不过,皇后很想去外边看雪,可她的身子不好,奴婢们也只能劝着。”
陆青湘转了转茶杯盖,状若无意问道:“皇后,似乎对你,还有另外一位女官,十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