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皇后突然犯了急症,下官才想起来,刘太医似乎进了屋子休息后,就没再出来过。
皇后的病情不能耽搁,下官便去找刘太医。毕竟,昨夜是他与余太医共同经的手,到底有没有错漏之处,得问过才知道。
谁知,屋子并没有反锁,下官推开门一看,刘太医的外服都还搁在案桌上,被褥也还乱着,可人却不见了。”
话语一顿,医官叹道:“下官向上官与值守的巡卫报了这件事,没多久,余太医那边遇刺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刘太医休息的屋子,邵玄冬刚才也看过,刘太医的确像是走地很慌乱。
这么寒冷的天气,竟然外服都不披,应该走不远才对。
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宫里各处角落都已经搜过了,却还是没有刘太医的踪迹,这实在是说不通。
“我先去余太医那边看看。”邵玄冬开口,“如果这边有新线索,立刻让人通知我。
还有,要是找到刘太医了,先不要责难他,有什么话,等我来问。”
医官连连应诺。
邵玄冬与真一转身出了太医院,虽然夜已经深了,但因为皇后重疾之事。今晚,这宫里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随行的,还有午后查办了余太医遇刺案的卫官。
出了宫门,一行人朝南直行。
余太医的宅子在西城,但他还来不及回到西城,就在离皇城不远的一座石桥边倒了下去。
这座石桥连接着皇城与南城,余太医出来的时候,天色才微微亮,光线不是很好。
但这个时辰,已经有很多人忙碌起来。
行走的车马、赶路的民众、换班的卫差等等,可以说是一片喧嚣。
也正因为如此,当时夹杂在人群中的余太医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刺中要害。
而在他倒下后,也过了好一阵,才惊动了周围的人群。
附近的巡值卫士认得余太医,所以赶紧将他送到了附近的医馆救治。
听说如果再晚上片刻,哪怕神医也是回天无力。
但现在,失血过多,伤势并不乐观的余太医也如一个木偶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的迹象。
邵玄冬看向调来诊治的太医,“余太医的伤势,还没有稳定吗?”
太医摇头,“伤中要害,失血过多,如果不是送救及时,只怕早已没命了。
现在,余太医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或许,是心里还有什么执念吧。”
邵玄冬又看向调查案件的卫士,“当时,余太医被送来后,他身上没有发现医案记录之类的?”
卫士也摇头,“没有,别说小的没有发现,便是当时送余太医过来的巡值卫士也没有发现。
有可能是,余太医当时并没有携带其他东西在身上。
也可能,是余太医遇刺时,落在了当场。还有可能……是有人趁乱,私下取走了。”
邵玄冬微微皱眉,这一点确实很难证实。
如果余太医不醒,也很难凭外间人的三言两语断定真相。
太医院只是查到余太医的问诊记录不全,并不代表丢失的那一部分,当时就在余太医身上。
转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余太医,邵玄冬的目光微闪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