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一片凝重,跪着的侍婢们瑟瑟发抖。
陆锦庭靠坐在圈椅里,太医正在为她把脉,时不时问几个问题。
“怎么样,太医?”骆梅薇有些心急地问,“陆嫔的胎儿可稳?”
太医站起身,朝骆梅薇行礼,“陆嫔的气色、还有脉象不大妥当,目前暂时没有大问题,不过最好要找出根由来。
但方才微臣问过陆嫔的饮食,倒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说着,太医转头看向陆嫔,“不知近来,陆嫔夜里可睡地安稳?”
陆嫔还未答话,一个侍婢答道:“回太医的话,我家主子这几晚来睡地不太安稳,总是发噩梦,半夜惊醒过来。”
太医点点头,“这就是了。夜不安寝,自然也会有所影响。这样吧,微臣回去,先开几副助眠的方子。”
送走了太医,骆梅薇又是一顿训斥,“陆嫔睡不安稳,你们这班贱婢怎么不早说?”
众侍婢身体一颤。
陆锦庭赶紧道:“贵妃息怒。是嫔妾让她们不许多言的。
贵妃近来事忙,嫔妾这也不过是小毛病,想着白日里多走动一些,有些倦意,或许就好了。”
骆梅薇缓和了语气,“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也知道,你这身子如今金贵。
别说是夜不安寝这样的毛病,就是不小心呛着了,那也是要紧的事情。
太医的方子,你先调理着。若再不行,我再想办法。
也罢,未免你们主子劳神,这一次本宫便先饶过你们这班懒奴。再有下次,本宫绝计严惩不贷!”
骆梅薇身边的侍婢也训道:“从现在起,但凡陆嫔有哪里不舒服,或是你们察觉到了什么异常,都要及时来向贵妃禀报,知道吗?”
众侍婢应声。
陆嫔被侍婢们簇拥着离开了主殿。
“今天这事,该不会是陆嫔自己捣的鬼吧?”侍婢扶着骆梅薇朝里间走去,忍不住怀疑。
骆梅薇摇头,“应当不会,陆嫔再有心机,谅她也不敢拿皇嗣来作赌。她肚里这个,来地多不容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除非,太医与她串谋。明天,再另请两个太医过来问诊,以防万一。”
侍婢应声,“奴婢明白。任她本事通天,串谋地一个,还能串谋通所有的太医不成?”
……
半夜,骆梅薇睡地正香,忽然被一道尖利的呼声惊醒。
“出什么事了?”
骆梅薇睁开眼,侍婢撩开床帐答道:“陆嫔又惊梦了。”
闻言,骆梅薇坐起身,“我去看看。”
来到陆嫔殿中,侍婢们忙进忙出,陆锦庭大口喘着粗气,额上不断冒出冷汗,一手抚着心口,神情十分不安。
整个人恍恍惚惚,连骆梅薇进来都没瞧见。
直到身边侍婢反复提醒了几次,陆锦庭才回过神来。
“贵,贵妃。”陆锦庭想起身行礼,被骆梅薇给制止了。
骆梅薇看着陆锦庭的样子,皱起眉头,“传太医。”
侍婢应声,这一次请了另外两位太医过来。
骆梅薇重新安抚陆锦庭睡下,与太医来到主殿说话。
“陆嫔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骆梅薇有些烦闷地问。
两位太医面面相觑,随即一人答道:“回贵妃的话,陆嫔的心绪不稳,胎象也会受到影响。
当务之急,是要稳定陆嫔的心绪,切莫让她胡思乱想,心中有压力。”
“胡说八道!”骆梅薇一拍桌案,“你们这话,是在指本宫给陆嫔压力了?”
“微臣不敢!”两名太医扑嗵跪下。
另一太医道:“微臣们看过方才的医案,也仔细询问过陆嫔的身边人,实在没有看出陆嫔的吃穿当中有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