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靖宁将手里好几折的名单展开,塞到了余知葳手里:“你看看,生辰宴时请这些人家来成吗?”
余知葳翻了个白眼。
她昨晚练剑时一个不留神拧着了腕子,这会儿还敷着带药膏的冰帕子,她疼的嗷嗷叫时这个陪练竟然还一脸云淡风轻:“你自己功夫不扎实,无怪乎要受伤。”
余知葳摇了摇头用左手将那单子接了过来,略略扫了一眼:“这我如何看得出成不成,除却这个‘谭怀玠’和‘陈三姑娘’,这上头的人我可都不认得。”
余靖宁一抽手将她手上的单子拿了回来:“不过就是给你‘过目’一下。”
余知葳哼哼,这还真是‘过目’啊,就只能看一眼。
余靖宁端起茶来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不认得才对呢,余家大姑娘初来京城,也好让京中的太太姑娘们都瞧瞧这余知葳是个甚么模样。”
那名单上列的大都是京城世家中的姑娘,也不乏有些年轻的少奶奶——若要让余家大姑娘“余知葳”头一回踏入京城权贵圈,这回余知葳的十二岁生辰宴自然是个再合适不过时机。
既有由头,又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若是错过了,那就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寻上这样的好时机了。
余知葳挺直了自己的身板,捏着帕子惺惺作态道:“妹妹体弱,又还年幼,难免仪态不端,礼数做不周全……”
“行了。”余靖宁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茶水,“别扭捏作态……”
余知葳扔了帕子挑眉毛:“你真的觉得我能‘见人’了?”
余靖宁:“你若是不故意气我,大抵是可以的。不过,当众出丑,对你自己又有何好处?”
余知葳摇摇头,不得不说,余靖宁说得有理,她的确也不大可能自毁城墙。
只是,余知葳的生辰在三月十二,只有不到十日的时间了,这生辰宴究竟该要如何来办呢?
余知葳瞥了瞥每日在宫里勉强装个笑脸当值、和裘厂公抬头不见低头见,回到家还要操持大小事务的余靖宁,觉得委实不能把这活儿再安在他身上了。
本来管家这活计该是余知葳做才对,她这段时间来也学了许多,照理来说也该放手让她试炼试炼了,可余靖宁不。
但凡余知葳要是出半点儿错处,他照样皱着眉头大包大揽地将管家的活计全都收拢回去,忙得日日顶着两眼乌黑出了门。
余知葳长叹了一口气,大约某些人生来就是个操心的命,管他操的是不是闲心。
为了避免余靖宁“积劳成疾英年早逝”,毫无经验的余知葳火速给陈月蘅传了个话,呼唤她的月姐姐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