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一战打得不算痛快,余靖宁那一箭的确是射着了人,却不是老蒋,被龚老八身旁的亲卫给挡了去。小亲卫当场毙命,老蒋却毫发无伤。苏州虽是大城,却历来以商贾才子文明,不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一干人等自另一门中逃出,不知上何处去了。
余靖宁等人未在苏州之中久留,解救俘虏之后立即南下,往嘉兴汇合去了。
余靖宁骑在马上,匆匆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眼睛眨了两下,便将纸张撕了个粉碎,随风扬了。
车三正要凑上来看,没想到余靖宁就将信件撕碎了,只好张口问余靖宁道:“王爷,情况如何啊?”
“事已成了。”余靖宁让手中的纸屑随风飘去。
“太好了。”车三在自家主子面前,也没甚么估计,两手一砸,险些惊了马,“谷成这小子,先前总说在南京城中打的不痛快,如今可不就痛快了?”
余靖宁手里牵着缰绳:“我瞧出来了,成哥他心里有火。所以我才让他单独去了,不然光跟在我身后,也打得不痛快。不过好在成哥自己心中总没个成算,能按着我给他安排好的路子打,这般单独安排他出去,我也放心。”
车三“啧啧”了几声,道:“谷成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心里头总是没个成算,以前总跟着老王爷,老王爷让他作甚就作甚,从来不违背。就是怕他今后要是遇上了甚么大事儿,没法子独当一面。”
“所以说,凡事有好处,就必然有坏处。”余靖宁不知道正想着甚么,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不过这一回,他只要按着我安排的做,就不会有甚么旁的纰漏。至于后面的战事,要是难了,都由我带着他。”
“王爷说的是。”车三在一旁接话道,“谷成这孩子勇武,打先锋是一把好手,就是如今咱们在江南丘陵,没法子放开了马跑,谷成心中说不准还憋屈呢。”
余靖宁脸上微微露了点笑意,点了点头,而后就若有所思地闭了嘴了。
车三见他半天没说话,有心要逗,眼珠子转了两圈,道:“王爷,属下先前看苏州那个小姑娘,长得实在是水灵。”
余靖宁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有点莫名其妙,皱眉问道:“哪个?”
“就是那个……”车三思量了一阵比比划划给余靖宁道,“就是那个双鬟上绑着红头绳,一笑露两颗小虎牙的那个。”
余靖宁:“……”
他想了一阵子,才想起来有这么个小姑娘,扒在不知道是娘还是嫂嫂的身后,露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余靖宁看。
余靖宁行伍之人,极其敏感,感觉有人在看他,立即回了头,那小姑娘见他回头,冲着余靖宁笑了笑。
因着那小姑娘生一双虎牙,是以余靖宁多看了一眼,过后倒也忘了,谁知道这时候又被车三提起来:“她怎么了?”
车三“嘿嘿”一笑:“那姑娘仰慕王爷呢,都说苏州的女孩子最是温婉,那小姑娘虽说是个荆钗布裙的女孩儿,做个侧妃恐怕都不够,但若是王爷想将她纳做侍妾,也不是不成——她家里人只怕是愿意的。”
余靖宁脸色黑了黑。
车三不知道余靖宁脾性,还在不知死活地往下说:“之前王爷读诗,那个甚么鸟……甚么豆的,说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的。”
余靖宁听不过去,补了一句:“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