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双玉肚子上挨了一脚,脸色当场就一白,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抑制不住地开始呼痛。
贺霄转头又再去看裘安仁,裘安仁也跪在了地上:“娘娘说这话,可不是血口喷人?证据呢?证据在何处?方才我手底下的人可是清清楚楚说明白了,这是娘娘逼迫他的。我手底下养出了这样背主的奴才,的确是该打。可是娘娘怎们能这么污蔑我?娘娘莫不是见今日必死无疑,所以才随便攀咬的?我裘安仁名声是不好,可也不是甚么锅都能往我身上推的。”
田双玉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裘安仁颤抖不止:“你!”
裘安仁抬头又对着贺霄道:“皇爷,这样大的事,难不成你要听取这么一个贞洁也不要的妇人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吗?”余知葳扶了一下鬓边的月季,问裘安仁道,“那印公怎么不听听他怎么说。”
余知葳方才还放在月季花上的手,下一刻就指在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身上:“他迄今为止,只说了一句话罢?”
那男人被绑着跪在了地上:“草民的确是鬼迷心窍,心许了田妃娘娘,可最初,的确是有内侍将草民带入至宫中的。若不是有滔天的势力,又怎么能将草民这样一个大活人伪装成小内侍送到宫中呢?”
裘安仁冷笑:“你们一对儿奸夫**,惯会说笑话。怎么,但凡和内侍沾边的,便要扯到我头上来?这宫中有本事豢养内侍的人多了,怎就又差我一个?再者说,这畜生都认了自己肖想田妃,那还不是田妃娘娘说甚么,就是甚么。”
几人还待辩驳,登时屋中就吵作一团。
“够了!”贺霄大喝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颇为疲惫地道,“这事儿是宫闱私事,便由皇后处置罢。这奸夫现下就拉下去,乱棍打死丢出去算完。至于旁的事……”
贺霄看了看裘安仁,他想了想,打算把和这件事沾边的人全都处置了,正要下旨——
“这是怎么了?”伴着门口内侍的呼声,跪在地上的裘安仁瞧见了一片熟悉的裙裾。
他不假思索,膝行上前,一把抱住了来者的腿,声泪俱下地哭道:“太后娘娘!奴婢这连日见不着太后娘娘,心中万般难受无人可说。奴婢自从做了司礼监掌印以来,受了多少冤屈,背了多少不该的罪名,娘娘是知道的。如今不管是甚么东西,都敢往奴婢头上扣莫须有的罪名了。”
蔺太后摸了一把裘安仁的头,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哀家原先还想呢,孩子们都大了,是该独当一面了,没想到竟然闹成这样?”
“宫中嫔妃出了这样的丑事,你这皇后也该罚罢?”蔺太后闭口不提这事和裘安仁有关,只冷冷瞥了余知葳一眼。
余知葳心里冷笑了一声,扶着腰便跪在了地上:“是,臣妾治理后宫不严,该罚。”
蔺太后看着余知葳隆起的肚子,冷声道:“既然有了身子,就该好好歇着。如今光顾着前朝的事,却连后宫都管不好,岂不是舍本逐末了?”
蔺太后三言两语就打算把裘安仁护下来,甚至还想卸下余知葳的权势。
往日里她这般定然是有用的,但她忘了一个人,贺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