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陈一凡是应劫之人后,何啸行就明白了掌教的用意,无非就是希望他可以蹭一蹭陈一凡的运道罢了。应劫之人固然会有许多的磨难,但同样的也会有许多奇遇,否则的话,怎么能够称得上应劫之人呢?
不过,对于何啸行来说,层运道什么的,实在和他本心有违,他从小到大都是蜀山上下一致承认的剑道天才,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天人九重,未来前途无可限量。这是自幼人们就灌输给他的概念,他也明白自己很强。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华夏修道界都在传扬着夏开的天才之名,那个时候的何啸行就有了目标,给自己定下了长大后要超越夏开的目标。
结果,当何啸行自己也成为了人人称赞的天才的时候,小时候的目标人物夏开却好多年原地踏步,修为没有寸进。在何啸行晋级天人九重的那个夜晚,他就对自己说,夏开不再是他的目标了。那一刻,何啸行一度感觉生活失去了乐趣。
幸亏谢三笑及时发现了何啸行的心态问题,当头棒喝:“呔,你可知道世上除了夏开,还有数不清的强者?”
何啸行木然地问道:“除了夏开,其他强者再强又如何?不过是时间的堆砌罢了。”
“狂妄!别的不说,就说我们蜀山,你难道忘记了剑池那面墙壁上留下的那些闪耀着剑道光芒的名字了吗?”谢三笑大声喝问。
蜀山的剑池有一面墙壁,每一个在剑池坐化的剑道强者都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以及对剑道的理解,那面墙壁,也是蜀山后辈弟子参悟剑道的好地方。何啸行小时候在那面墙壁面前待了一年,进入剑池的时候,不过是凡人境的小辈,出来之时,已经是真人境圆满,就差临门一脚就晋级天人的天才人物啦。
所以,对于那面墙壁,何啸行是记忆深刻的,上面的名字,他也清楚地记得。他回想起小时候看到那些剑道余韵的时候,一扇新世界大门在眼前打开的那种奇妙感觉,不由得开口说道:“是啊,他们好强,可是,那些剑道余韵都是他们坐化之前留下的,等到我坐化那天,大概也能达到那种层次吧。”这种无意识来的话,恰恰是何啸行的本心,他内心就是这么认为的。
谢三笑大声道:“可笑,若是你一直这么萎靡不振,别说在剑池留下你的名字,恐怕连天人九重这道坎你都迈不过去!”
听到这句话,何啸行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反驳说:“怎么可能!大家都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奇才,区区天人九重的关卡,怎么可能难住我!”
谢三笑丝毫不留情面地给何啸行泼着冷水:“百年难得一遇很了不起吗?不说其他人,就说你曾经视为人生目标的夏开,他十七岁就晋级天人九重了,比起你的十六岁也没有慢多少。结果你也看到了,天才如夏开,至今也没有突破到天人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