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暮安口中吐出了鲜血，她的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已大限将至。”

就算不献祭，也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的，怎么会大限将至，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就是想骗我，想骗我离开，尊者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我绝对不走，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办法！”

何英的眼泪不争气的流出，在她面前哭的毫不掩饰。

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求，就只是想在她身边好好待着，但是现在却告诉他，她就要死了……

何英疯狂摇头，他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白暮安体内，但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论他如何输送灵力，都没有丝毫起色。

种种迹象都表明……

这是真的已经，油尽灯枯了。

“他们都不在了，我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白暮安的话音已经近乎消失，她眨了眨眼，体内逐渐流逝的灵力，就象征着她的生命，待灵力散尽，就是她彻底消亡之际。

希望悲剧……

能因此逆转。

……

嗡——

那巨大的结界发出了一声嗡鸣。

君清月和帝沧临的脚步猛然顿住，君清月惊愕的抬头，心中那强烈的不安越发的清晰，她捂住了胸口，脸色陡然苍白。

暮安……

君清月心中浮现出了一个令人万分恐惧的答案，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压制不住。

她几乎是有些颤抖的，抓住了帝沧临的手。

“师尊……我感觉到了。”

帝沧临连忙抱住她。

“只要还没有亲眼见到，一切都只是猜测。”

男人说着，眉头一皱，将君清月打横抱起，几个瞬移就朝着中央灵塔的位置赶了过去。

两人的速度非常快，从他们出传送阵开始，赶到中央灵塔的时间，不过就是半盏茶的功夫，他们是一刻都没有耽搁，可是，纵然是在得知消息之后就赶了过来，他们此刻也依旧是来晚了一步。

中央灵塔之前，浩浩荡荡的队伍罗列整齐的站在灵塔之前，一个一个皆是垂首，而在他们之前，有两个跪坐在地的人。

一个，是他们前不久方才见过的那所谓的主上。

还有一个，是个女子。

女子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浸染，她身上的气息已经在衰弱，君清月从帝沧临怀中下来，她踉跄了一下，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带着几分慌乱，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前去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在她靠近的时候，眼前那一抹极为殊丽的颜色，已经逐渐开始破碎，一点一点，犹如尘埃，随风而散……

风吹而来，白暮安的身躯在一点一点消散，君清月疯了一样的冲上前：

“不要！”

她伸手去抓眼前的人，可风化尘埃，一切消散，她的身影瞬间消散，什么都不曾留下，所以，她什么都没能抓住！

“不——”

歇斯底里的吼声袭来，何英崩溃的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却也是跟君清月一样的结果。

他们，什么都没能留下。

眼前的人随风而去，君清月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她的眼眶发红，一股无法言语的悲伤蔓延而来，几乎是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不……

不该是这样的。

她一句话，都没能跟她说。

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的赶过来了，可是，为何还是晚了一步？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