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楼二楼雅间,临河而立,河面上结着淡淡的薄冰,树梢上挂着喜悦的颜色,街道上小人儿笑闹不已。 房间内窗户紧闭,暖炉烧得旺盛,散发着暖洋洋的热意,让人心生眷恋,舍不得离开。
桌前的两位公子相对而坐,端的均是大家风范,举手投足,皆是风华!
刘文清看着他一副享受的滋味,开始回归正题:“我大哥准备和你见面。”
“哦?”语调高扬,透着浓浓的兴味。
孙兴眉目一笑,“这话可真搞笑,冀州城谁人不知我和刘文德素来不和,他约我见我,稀奇啊!”说着嘴角呵呵笑了起来。
刘文清看他毫不在意的态度,摇摇头无奈道:“你应该知道他所为何事,你准备怎么办?”
孙兴眉头一挑,懒洋洋道:“这话说错了吧,应该是你打算怎么办吧。”
虽然外人皆知云雀楼是他孙兴的产业,不过他可没失了心智!
刘文清和他也不见外,直接说道:“我希望你能拒绝我大哥!”
孙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关键时刻兄弟就是用来搭把手的。
不过嘛,他目光转到桌子上青釉莲花小杯上,里面盛着青亮亮的果酒,就像挂满枝头的剔透果实,昭示着丰硕的收入。
“文清,这些果酒你从何而来,这生意可真值!”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羡慕,也是,这么大的利润,谁不想挣。
刘文清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没想过独吞,“你把我大哥那边应付过去,果酒这生意我绝对让你做成。”
毕竟酒坊他也占得四成利,客户根本不愁找,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无所谓。
孙兴是孙家指定的继承人,和他做生意,绝对不亏!
“真的?”
孙兴眼冒惊喜,侧身双手拄在桌子上,期待的看着他。
刘文清含笑点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等过些日子,酒坊建成了,绝对少不了你的。”
“酒坊?”孙兴听到这两个字,声音高扬:“你要建酒坊?”
刘文清唇畔的弧度翘起,淡雅的神色也变得喜悦,“也算是,也算不是。我已经和果酒真正的主人协商妥当,酒坊就建在冀州城,你可是第一个上门的客商!”
孙兴顿时从椅子上站起,心里满是激动,“你行啊文清,竟然这么厉害,这东西都被占了去,以后壮大你的云雀楼指日可待了!”
“呵呵,还要多谢孙家大少你的帮忙!”刘文清举起酒杯,孙兴也倒了一杯,两人举杯相对,一饮而尽。
“文清,制作果酒之人就是冀州城人士?”不然怎会要把酒坊建在冀州。
刘文清摇摇头,脑海里飘出一个淡然坚韧的女子,好像每次遇见,都会看到她不同的一面,虽然两人才见过两面。
“她是个女子。”
孙兴听到好友口中的话,心下一惊,没想到是个女子。
还想再问,不过刘文清不再多说,看到他一贯平静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柔和,真是让人大为惊奇。
这样想着,他对那个未谋面的女子多了一份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让好友如此看重呢?
下午时分,刘文德气势汹汹的从云雀楼里出来,脸上的恼怒人尽皆知。
一看便知道这生意没谈成。
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
孙家是什么东西,在他们刘家面前还不时低人一等!
刘文德心里愤恨的想着,等着,孙兴,老子迟早有一天把你踩在脚底下。
……
夜晚时分,刘文清一踏进刘家大门,管家便早已等候多时。
“二少爷,老爷传你去书房一趟。”管家低眉垂眼说道。
刘文清脚上的动作一顿,不过片刻又恢复过来。
管家听到他说知道了,声音仿佛从高空传来,缥缈难寻。
刘顺走在他身后,恨恨说道:“二少爷,用不用我去找老太爷?”
老爷找二少爷过去绝对没好事,哪次不是训斥一顿。
“不用了。”刘文清喉咙里传出淡淡的嗓音,清冷淡薄,仿佛这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来到书房门口,他轻轻扣响房门,唤了一声:“父亲。”
屋子里传来满含怒气的声音,“进来!”
刘文清推门而进,刘顺等在外面。
房门关闭,他看见高高坐在上位的父亲还有一旁含笑的大哥,一副不怀好意的笑。
“父亲,不知这么晚了,找孩儿所为何事?”刘文清恭恭敬敬问道,低眉顺眼的姿势让首位上的刘老爷心下满意。
不管父亲再怎么看中这个庶子,他还是得看自己的脸色行事。
刘文清是刘府的庶子,刘府如今是刘老爷当家做主,刘老太爷在幕后掌控,不过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一般不出手。
虽然刘文清在刘家处境艰难,可刘老太爷时有时无的照拂,日子还能过得去。
不过更得时候,刘老太爷是然这个二孙子得到更多的历练。
没错,刘老太爷意属的继承人就是刘家庶出子弟——刘文清!
可以说人老心不老,究竟谁才有发扬光大刘家的贤能,刘老太爷看得清清楚楚。
刘文德看到一旁的庶弟,眉目高傲:“二弟,这么晚了,你是去哪里了?”
刘文清淡淡回道:“大哥,小弟去哪里还需向你回报不成?”目光只是淡淡瞥了刘文德一眼,说话的语气丝毫不把人放在心上。
“你……”刘文德突然站起来,手指着这个二弟,面目恼恨。
半响后他心平气和说道:“大哥这也是关心你,对了我要提醒你一下,今后你和孙家大少爷还是不要走得太近,免得什么时候卖了你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咱们刘家可丢不起那个脸面……”
刘文德鄙视的看着他,再受祖父宠爱再有能力又怎样,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等他掌家后,定会把人赶出去。
刘老爷高高坐起,一言不发,他心里有意给这个儿子一些教训,别以为有祖父宠爱,就可以越过他去。
最近父亲和他谈话,时有时无的透漏出要让这个儿子早点儿继承家业,这不就是让他下台的意思么。
呵呵!
都敢和父亲挣权了!
真是不能小看啊!
刘文清看着不说话的父亲,他知道这是有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他不在乎,这些话不过是不痛不痒,也就是发泄发泄他们心里的不满罢了。
“清儿,我听你大哥说最近城里新出现一家卖果酒的地方,正是你那好友孙家大少爷的产业,是不是?”
刘文德发泄完后,刘老爷才渐渐出声,声音里充满质问。
刘文清慢慢抬头看向父亲,那双爱钱的眼睛满是压迫,“是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