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池是以“一鹤冲天”之式,高高拔起,并在双掌之上,凝足内劲,向洞顶猛力击去!
这种动作,粗看上去,确实不单冒险,奇特,并还接近疯狂……
因根据地势,这个“毒穴”,显然是在山腹之中,柳东池功力再高,修为再厚,也那里能把整座山峰,震裂揭掉?
但若转念细想,又会觉得柳东池此举,绝非疯狂冒险,有他的相当理由!
大堆毒蛇、毒蝎、蜈蚣等物,必非巧合汇聚,而是经人豢养!
用途不在炼虫,就在取毒,或是祭炼什么旁门邪毒功力?
既有用途,经人豢养,则这“毒穴”,除了来时那狭窄天然横洞之外,必还另有出入门户!
而所谓“出入门户”,十之八九,必在洞顶方位,才便于向坑中毒物,喂食取用!
整座山峰,虽不可能被击毁揭掉,但区区门户,却不妨以柳东池的深厚功力,试上一试!
葛心仁想通柳东池此举之意立向鲍恩仁皱眉叫道:
“鲍兄,你且仗持‘押忽大珠’之力,镇住蛇蝎等物,莫令蠢动,我来接应柳兄,万一他震不开门户,身躯跌入蛇堆,则毒物受惊,必将拚命啮人,难免会有所伤损!”
鲍恩仁闻言,立将“押忽大珠”,持在手中,向大堆蛇虫,略为逼近!
那些蛇虫,果然吓得“虚虚”作响地,互相挤作一团。
这时,柳东池人拔高空,所发掌力,也已与洞顶接触……
“砰”然一响,到处飞尘,洞顶不曾震开出什么门户,柳东池的身躯,却向坑内跌坠!
幸亏葛心仁早有准备,他也提气纵起,在空中扶了柳东池一把!
就这一臂之助,便使柳东池可以控制方向,飘然着地,不曾坠入蛇堆!
柳东池虽未成功,却毫无沮色地,向葛心仁含笑说道:
“葛兄,你的耳力最聪,可曾听出我所击之处的回声?”
葛心仁笑道:
“我听出了,回声‘砰’然,虚而不实,这洞顶方位,果有出入门户,但却坚厚而已。”
柳东池扬眉一笑,偏过脸儿,向吴大器叫道:
“吴兄,我不死心,我们合力施为,卯足劲儿,再试它一掌如何?”
吴大器点头道:
“小弟从命,我们是分别挥掌?还是隔体传功,聚合双方内劲,只由一人出手?”
柳东池笑道:
“若是攻人,自然双掌同挥,比较难于招架!但若攻坚,却是需攻一点,比较容易着力!”
吴大器道:
“好,我们携手飞身,来个空中接力,小弟充当后盾,仍由柳兄山手,猛击你适才所攻之处,或许比较容易获得效果!”
柳东池也不推让,遂伸出左手,与吴大器的右手掌心互合,紧紧握在一起!
就在这两代盖代奇侠,即将联手施为极为罕见的空中接力之际,突然异响传来……
“杰杰……哈哈……哈哈……杰杰……”
这个笑声,音节十分怪异,但听在柳东池,葛心仁,吴大器,鲍恩仁的耳中,却并不陌生,有点很熟悉!
吴大器钢牙一挫,首先气得叫道:
“是那只鸟!柳兄,我们赶快联手冲出,把那怪鸟捉住,先行折断翅膀,再把它丢入蛇穴!”
鲍恩仁却向吴大器摇了摇手,压低语音,含笑说道:
“吴兄暂莫冲动,你听不听得出,鸟笑是来自何处?……”
吴大器道:
“来自洞顶……”
鲍恩仁低声道:
“既然来自洞顶,则显系‘通天教’主脑人物,认为我们已遭不测,才带了怪鸟,来欣赏他们的得意杰作成果,如此情况,稍时门户必开,我们大可等待机会,何必打草惊蛇,先冒险呢?”
吴大器因鲍恩仁说得有道理,只好遵从,也把语音放低说道:
“好,我愿意等,但捉到那只坏鸟,可得由我加以处置!”
葛心仁一旁笑道:
“吴兄怎样处置都可,但它头顶正中的一根绿色长毛,却不能损坏,必须拔下给我!”
吴大器道:
“那根绿色长毛,有何用处?”
葛心仁道:
“那怪鸟太以狡黠狠毒,我怀疑它是鸟谱所无,世上罕见的蛮荒异种‘通天枭’……”
“通天枭”三字,才一出口,吴大器便连连点头地,接口说道:
“地属蛮荒,又属‘通天教’,这‘通天枭’的名儿,那里还会有错?但不知葛兄要它顶上那根绿色长毛,是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