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柳明珠,我也非和她见上一面不可,倒看她是何来历?为什么要把柳还珠,认作她的姊姊?”
提起柳明珠来,俞惊尘便有点脸上发热,心底发慌,连连摇头,苦笑说道:
“老人家若要找她,晚辈未敢相拦,但俞惊尘是今生今世,决不愿再见柳明珠了!”
柳东池摇头道:
“这种想法不对,是弱者逃避现实的消极观念,大丈夫敢作敢当,老弟不必怕见柳明珠,彼此究竟是缘?是孽?是怨?应该了断交代个清清楚楚,才是正理!”
俞惊尘想起一事,向柳东池苦笑连声地,皱眉叫道:
“老人家,有件事儿,极为奇怪,那柳明珠的容貌身材,均与柳还珠姊姊,生得绝无二致才使我相信她们二人,可能真是姊妹?”
柳东池“哦”了一声,以一种惊讶目光,看着俞惊尘问道:
“相像之人,世上虽多,但绝无二致,却是少有,老弟难道在柳还珠、柳明珠二女之间,看不出半丝差别?”
俞惊尘道:
“有,只有一点差别,就是柳还珠姊姊在眉心部位,多了一粒比绿豆还小的朱砂红痣,柳明珠则没有这项特征!”
柳东池当然也知晓侄女柳还珠的眉心部位,有粒朱砂红痣,遂一面心中暗赞俞惊尘细心。
一面目闪神光,扬眉说道:
“天下竟有这种怪事,如此一来,我到更是非要见那位柳明珠姑娘不可!”
吴大器在旁静听至此,见柳东池与俞惊尘的紧要话儿,业已暂时告一段落,遂含笑叫道:
“俞老弟,我要代表‘陆地游仙’霍出尘兄,向你说明一件事儿,并送你一件东西!”
俞惊尘一闻“陆地游仙”霍出尘名号,便赶紧躬身拱手,陪笑说道:
“江湖未学俞惊尘,恭问霍老人家金安!”
他这种颇有礼貌的动作,看得柳东池和鲍恩仁都为之暗暗点头。
吴大器却长叹一声道:
“不是‘金安’,而是‘永安’,因为那位‘陆地游仙’在‘小鼋头渚’投江之后,虽然暂逃大劫,但如今却是‘永远安静’地真正入了土了!”
俞惊尘颇觉意外,惊得“呀”了一声,吴大器又复说道:
“霍游仙要我代向俞老弟说明的一件事儿,便是‘蔡家祠堂’中的金面赤衣人,是他所扮,用意是故意折辱老弟,激使你发奋图强,秀迈群伦,成为武林后起中的一代俊杰!”
俞惊尘除了不共戴天的父母之仇“天蝎双凶”外,心中最恨的便是那在“蔡家祠堂”中,折辱自己的金面赤衣人。但如今被吴大器揭开谜底,知是“陆地游仙”霍出尘时,却只有无可奈何的皱眉苦笑……。
因一来霍出尘已死,二来对方用意是在激励自己,三来自己受到刺激后,每有闲暇便苦练家传剑法,确实已获得相当进境,故而俞惊尘于苦笑两声之后,抱拳向天祝道:
“俞惊尘敬谢霍前辈厚意深心的成全之德!”
吴大器又取出那“七巧真经”来,向俞惊尘含笑双手递去。
俞惊尘目光一注,讶然说道:
“不太对吧,所谓‘七巧真经’,虽然取自‘七巧玉’中,却只是一册‘无字天书’!”
吴大器叹道:
“霍出尘兄便为此事,曾费月余心力,把‘无字天书’变为‘有字天书’,但细读之下,却名过其实,陈义平凡,还不及霍游仙的胸中所学!遂气得一火焚之,免得再贻为世害!”
俞惊尘举着手中所接过的“七巧真经”,向吴大器诧声问道:
“‘七巧真经’既被霍老人家焚去,则此书……。”
吴大器笑道:
“这是霍出尘另着的‘七巧真经’,他说与俞老弟以此结缘,不妨也以此书,了结这段缘法。”
话完,又把霍出尘血战群邪,夺回“七巧真经”的那场经过,向俞惊尘说了一遍。
俞惊尘越听越感激“陆地游仙”霍出尘对于自己的一片栽培爱护之心,遂发自内心地,向吴大器问道:
“霍老人家遽尔仙游,他有没有什么未了心愿?”
吴大器笑道:“有桩心愿,俞老弟竟要代他了么?”
俞惊尘道:“力所能尽,事必愿为,吴……兄请讲,是椿什么心愿?”
他因想到自己与鲍恩仁的称呼,故而虽觉年龄上有点差距,仍对吴大器称呼“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