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妞笑笑,当然是冷笑。
“我知道我人长得丑,但心并不丑,尤其这一双手是天下最美的手,我很自豪,而且弓似为荣。”舌剑唇抢,互不相让。
管寒星当然能领会话中之意,他在开封时曾经被她一拳打得吐血,以武林人的立场而言,那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最美的手,而且这样的手并不多,他也笑笑,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笑得出来的实在也不多。
金老四不愿见双方闹僵,忙打圆场。
“管公子,金剑帮总坛到底设在何处?”
“一句话,不在洛阳。”
“那……可能会在什么地方?”
“我正在全力查探。”管寒星沉声回答。
“希望能查得出来。”纪大妞冷冷地接了一句。
骨寒星眉头皱了皱。
“纪姑娘,你对在下好像有什么不谅解之处……”
“你一定要我告诉你?”
“在下洗耳恭听!”
“因为你卑鄙!”
这句率直的话,连金老四都为之一怔,堂堂白云堡的少堡主,名列当今十大年轻高手之榜,竟然被当面指为卑鄙,除了纪大妞恐怕没别的女人敢这么讲,纪大妞说这话必有所指,她根据的事实是什么?
管寒星愕然膛目,向后退了两步。
“纪姑娘凭什么如此指责在下?”
“凭事实?”
“请说!”
纪大妞冷而意带不屑地望着管寒星。
“你是俞惊尘的至交好友?”纪大妞偏起脸问。
“这没错!”管寒星目芒连闪。
“柳漱玉是俞惊尘的红粉知己?”
“对,纪姑娘提她干吗?”
“你曾经调戏过柳漱玉难道这不算卑鄙?”
管寒星惊愕莫名地睁大了眼,这档事她居然也知道,她能卜会算么?照说,这种馊事除了柳漱玉本人外都无由知道,柳漱玉不可能张扬,即使柳漱玉私下告诉了俞惊尘,俞惊尘也不会告诉纪大妞,柳漱玉已经人了土,她是怎么知道的?一时之间,他哑口无言。
金老四也睁大了斗鸡眼。纪大妞冷笑了声朝金老四挥手道:“老四,我们走,去办正事要紧。”说完,转身举步,根本就不把管寒星当回事。
金老四耸耸肩,跟着离开。
管寒星窘在当场,等两人走远了才阴阴自语道:“臭娘们,让你去得意吧,总有一天要你跪下来舔我的脚。”
突地,_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办得到么?”
管寒星陡吃一惊,但他很沉得住气,风度不减地徐徐转身,只见两支外的一株柳树下站着一个中年妇人,普通的长相,随便哪里都可以看到的庸俗妇人,毫无出奇之处,当然更不是江湖人物,如果勉强找出一点特征,那便是鬓角簪了朵红绒花,在武林中,这类绝不起眼的人便是最可怕的人,管寒星虽然年轻,但已经是老江湖,他不敢掉以轻心。
妇人前行数步,把距离缩短到一丈左右。
“大娘怎么称呼?”管寒星尽量把声音放得温和。
“不是叫大娘了么,还要什么称呼?”中年妇人冷冰冰地反问。
管寒星摇了摇扇子,展示其潇洒的风度。
“大娘不速而来,对在下有何指教?”
“什么不速而来,我只是凑巧路过。”
“大娘是真人不露相么?”
“我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管寒星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