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灵元一旦开始消散，速度会越来越快，就像是一个破了口子的堤坝，毁灭速度会逐渐加快，不知道你还能撑多久？”我在一边补刀，我还不信了，我治不了这个糟老头。

果然，糟老头听到我的话更加沉默了，眼中的那股狂傲也少了不少。

“本座不屑知道是谁闯了阴司向你询问炼尸秘术，你只消说出破解之法，本座便立刻送你入轮回。”

禹蛰兮跟他这么说，我在一边急了，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要是入了轮回，那岂不是下一世继续造孽？

刚要开口，禹蛰兮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我不要插嘴。我看着那个糟老头纠结不已，希望他说又怕他说。

他沉默了许久，方道，“对于你们来说，炼尸术无方可解，半尸人极难炼制，一旦炼成便与活人无异，且他们不痛不痒，没有任何身体内部循环，根本不会老化，和长生不老没什么区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士，若要除去半尸人，除非是三昧真火烧杀。可是杀生之事，你们会做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些鄙夷，却也说的我无话可说，是啊，很多时候越是好人越会束手束脚，禹蛰兮也是如此，分明那些阴魂不该此时轮回，可他们却不能强拘生魂，还要大费周章的为那些人抹除记忆。

实际上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拘魂，那些婴儿的出生本就是有违天道的，可是，坏人不惧天道，偏是尊神留也不是，杀也不是。

我看着禹蛰兮，心里五味杂陈，他这尊神的尊贵身份，给了他多少风光和权利，就给了他多少的束缚。就算他生而慈悲，就没有一刻动过恶念吗？极力克制，该有多为难？

我情不自禁的握住他垂在一侧的手，“会有办法的。”

他深深地看着我，那金色的瞳纹和我紧紧相对，这一刻我才终于觉得，我们的距离没有那么遥远了，尊神也有为难之事，尚有需要安慰之时。

“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可以送我入轮回了吗？”煞风景的老头子有些迫不及待，我白了他一眼，刚刚有多傲气，现在就有多低下。

禹蛰兮瞥了他一眼，“本座从不食言，这就送你入轮回。”

说着，他突然长臂一挥，身后有什么东西好像被击中了，不多时，鬼差便拖着那老头回来了。

他覆手之间刚刚那个老头的声音就消散如烟，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区区幻术，还想逃过本座的法眼？”

那老头子愤愤难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休想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