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他那次沉默了许久说的话,他说总之他不是害我的人。
是啊,他是我爸派来的人,怎么会害我。
我爸心里惦记着我们母女,却也不肯回来亲自看看,只能假手他人,我不怀疑他对我们母女的情意,但也更让我看清楚,他是有多不想回到我们身边。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韩寒看了我一眼,索性便也说了,“既然师父还活着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不隐瞒了。胡老头也是师父的朋友,师娘能得他照顾,也全凭师父的关系。”
我恍然想起来那天在胡老头家,我听到他和别人谈话的时候,叫了一声“老沈”。
所以说,那天在胡老头家的也只能是我爸了,我爸大概是知道韩寒去了江北,所以才对胡老头兴师问罪。胡老头才说,自己的屋檐下还住着他的妻女。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胡老头的时候,他本来对我和颜悦色,可是一看到我妈,就问我是不是姓沈。
知道我姓沈之后,就让我另谋他处,言语之中还提到了韩寒的师父。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既然放不下我们母女,为什么不肯回来?有兴师问罪的时间,怎么不肯亲自看顾?到底,我们母女于他而言还是没有那么重要。”
韩寒有些急切,“其实师父很关心你们,每隔一个星期,胡老头都会把你们的近况写信告诉他的,他只是不能出现,可是一直在用另外一种方式顾及你和师娘。”
原来,胡老头那每周一封的信件是给我爸的,我便更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让他如此牵肠挂肚都不肯回来?
韩寒似乎也看出来我的疑惑,绷直的身子往下垮了垮,“至于为什么你还是不要问我了,这是你们的家事,任何人都不好掺和,还是你亲自去问师父吧。”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不会逼他,只好把爸中毒的事情告诉他,他似乎并不知道什么事夺魂散,我就没有明说,毕竟没有必要多一个人跟着担心和无计可施。
我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毕竟继续说下去,也是为难他。
“何家家主的后事你打算如何处理?这化畜法还能解开吗?”
他闻言,看了看那山羊的尸体,生生把萦绕在眼眶里的眼泪又憋了回去,“找块风水宝地葬了吧,师父为了鑫儿,破腹相护,灵魂都已经献祭了,没办法解化畜法,就这样葬了吧。”
灵魂献祭?
我和禹蛰兮对视了一眼,禹蛰兮的神色尤为难看,“他的灵魂献祭给了何人?”
“窫窳!”
“什么!”
禹蛰兮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大的反应,我不知道窫窳是谁,却感觉事态严重。
他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微微调整了一下表情,“灵魂献祭,那本座也无法帮他谋求下一世了。”
韩寒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