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一下午都觉得特别不舒服,下课之后就早早的回家了,因为还想着早晨的事,我回家之后特意观察了一下我妈的脸色,确定她的确还不知道才回房间。
上楼之后我恍然想起来,现在自己多了一个儿子了,该想着去看看才行,否则这孩子自己在家里呆着也够憋闷的。
走到阿凌的房间门口,我拧了一下把手,却没有打开,这门是锁住的,但也不是用门上的锁锁住的,而是用术法封住了,不用想就知道是阿凌自己施的术法。
只是二楼一般都不会有人上来,他在里面做什么,还要把门锁上?
我正要拍门的时候,他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圆圆的小脸上正堆着笑容,“娘亲你来啦?”
他的笑容天真又治愈,我也忍不住笑了笑,将他抱了起来,“你在里面干嘛呢,怎么还要锁门?”
他把放在嘴里的手指拿出来,指了指里面那口棺材,“宝宝在休息啊,宝宝怕自己的气息外泄会影响到外婆,所以才把门锁起来的。”
他说的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到,老妈确实是整个家里最容易被阴气所影响的人了,没想到阿凌会这么仔细,可我心里却还保留着对他的怀疑,让我颇有些愧疚。
我抚了抚他的头,抱着他进了房间,这房间的面积不算大,因为本来就是给孩子准备的,禹蛰兮虽然早前没有说,可一直都想着和我有一个孩子,早在买房装修的时候就已经把婴儿房都弄出来了。
因为房间太大小孩子会没有安全感,所以这婴儿房的面积就是按照我们卧室面积的一半来的,但现在把婴儿床挪到墙边,然后把那口棺材放进去,这房间就有点满当了,就有一种无处落脚的憋闷感。
作为一个人,我实在是没办法忍受在卧室里放一口棺材睡觉,所以还是想和阿凌商量一下,虽然我知道他们棺材子离不开这口棺材,可禹蛰兮总会有办法解决一下的吧?
禹蛰兮那边我很有把握,毕竟小事他从来不跟我计较,所以现在就是要和孩子商量好。
我把我的感受说给阿凌之后,他撅着小嘴,看看棺材又看看我,最后仰着小脸似乎忍痛割爱的答应了我的请求,只是告诉我务必要让禹蛰兮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他没有的本生的棺材就像是漂泊的浮萍,阴气散尽就会魂消魄散。
我听着,满口答应,对这个半路捡来的大儿子实在是爱了。
我就猜到禹蛰兮会很晚才回来,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眼睛受伤,必然就不会出现在家里的饭桌上,吃过晚饭,我把阿凌送回房间,就在卧室等着他,很快,那熟悉的阴凉感充斥着房间,他的身影也逐渐明朗。
昨天他是想瞒着我,但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今天出现的时候,眼睛上缠着一条白色的布条,我一时没有忍住,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其实此前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是不想哭出来的,可看到他这般模样,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他所有的狼狈似乎都是因为我,我变成了他的软肋,却没能成为他的盔甲。
听到我哭,他立马把我抱进了怀里,大手一遍遍的抚摸我的头发,“没关系,明天就好了,一点小伤而已,你哭成这样倒让我觉得愧疚了。”
我只觉得他是个傻子吧,明明是因为我他才一时不慎伤了眼睛,现在又对我怀有愧疚,该愧疚的明明是我才对。
在他一遍遍的安抚之下,我强忍住了不听话的眼泪,虽然我很想看看他的眼睛,但是他说不想再让我看到他无情的眼神,让我再等一天。
我好多次都想告诉他,没必要事事都为我的,他也需要被爱和理解,昨天的事,是我反应过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