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邪祟的气息感应并不算迟钝,她提醒完我,我就感觉到了异常。
果真是邪祟,连带着空气都污浊了几分。
韩寒的五帝钱剑已经出窍,看他指尖泛白,不知道有多隐忍,就算是何家主自愿献祭了何家上下七百余人以保何鑫万全,算是一种交易,可韩寒怎能不恨?一旦有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想灭了窫窳,这个害得他的恩师和师兄弟永世不得轮回的怪物?
凭他一己之力恐怕此生无望,但是有禹蛰兮的助力就不能算是毫无胜算的。
禹蛰兮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在我耳边低语,“若真是窫窳,他原是天神,又多年吸食阴魂,必然法力大增,我若敌他不过,你不用管我,能跑则跑。”
被他这么一说,我本来不太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那你怎么办?要是让我生你死,我宁可与你同生同死!你知道,我绝对不是玩笑话。”
他定睛看了我几秒,突然笑了笑,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我自然是爬也要爬回家去抱着你,就像现在这样。”
他说的是轻巧,可我的心里压力已经来了,消除不了,只能是强颜欢笑。
眼看着那片污浊的气息进入陈家,直奔陈佳颖的房间,房间里立马传开了陈佳颖的喊叫声,随即金光乍现,想必是陈昊的出现而引起的异象,他自己或许不知,可身为局外人的我们却看得真真切切。
苗三娘当即也看出了异常,“怪不得初见佳颖的哥哥我就觉得他相貌非常,果真是贵人。”
我冲他点了点头,并且低声嘱咐,“自当慎言。”
在这个圈子里,最忌讳的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祸从口出可不就是出自这一行吗?
禹蛰兮已经解开了结界,长剑出鞘,背后的披风在夜风的吹动下摆动的很快,很飒。
虽然我手里的千杀刀比起这两位的长剑,看上去有些不起眼,不过这不影响我出刀的速度。
禹蛰兮带着我们直接落在了二楼的阳台之上,门被韩寒一脚踹开,里面的家具都被打翻打烂,一条长长的蛇尾带着鳞片在月色下透露着寒光,正在不急不缓的甩动,拍打着地面。
禹蛰兮一跃而起,飞进了陈佳颖的卧室,韩寒紧随其后,我们两个自然也不能落下。
现场倒是没有人受伤,有陈昊在,他们只是被逼退到一个角落里,佳佳已经吓晕了,陈佳颖算是见过点世面,还没有吓得不能自已,陈昊刚正不阿的直面窫窳,现在禹蛰兮就挡在陈昊身前,他的身形已经放大了几倍,头顶几乎顶着天花板,于窫窳的蛇眸保持齐平。
“尔乃何人,报上名号!”
窫窳的语气和姿态都充满了狂傲不屑,也对,这世间万物又有几个能比他年岁还长的?说来,我们对他而言,只不过就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罢了。
禹蛰兮面色如常,甚至比他更要不屑几分,“北太帝君。”
窫窳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北太帝君,我当是何以相貌,原来不过如此。”
所以,他是听过禹蛰兮大名的,只是没有见过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