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今晚的事和问题真的刺激到了他压在心底的那份忧郁,今晚的他像个急需安慰的孩子,我只得一遍一遍不停的安抚他,甚至是后悔提起方宁之死。
如果我不这么问,或许他能轻松一些。
每次深刻谈心之后,两个人必然是相拥而眠的,我很感动于每早起来他都保持着昨晚睡前的姿势,只为了不打扰我休息,也感动于他越来越晚的起身和离开,只为了多陪陪我。
这些细节他原是不需要注意的,但偏偏这个傲视苍生的男人给了我温柔也给了我细节。
若世间万般皆是苦,那么他这份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我在其中唯一的救赎。
他的确把我说的每句话都放在了心上,今早吃早饭的时候,原是从不管别人的他愣是把昨天回来的比我们还晚的慕容朔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这丫的穿着个大花裤衩坐在餐桌上,着实是有点辣眼睛,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那双没洗的手捏了一根油条,“我说你到底要干嘛,我记得我阳寿未尽,你是看我不顺眼了要公报私仇现在就要我去你的阴司报道不成?我四点多才回来,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让我多睡会你会死不成?沈以桐,你管不管?”
我只管闷头吃饭,这事我可管不着。
禹蛰兮直接把自己的豆浆也放在他面前,“那你就多吃点,一会儿跟我去趟天山。”
他差点被那根油条噎死,赶紧喝了口豆浆,“你说啥?去天山?雪莲现在还没开吧?你难不成想把天山雪莲搬到你哪当观赏性植物?不行不行,这可是违反天条的。”
禹蛰兮闻言睨了他一眼,“救你这点脑容量还做妖王,你的军师哪天要是想造反了,你分分钟被逼下台,天上难不成只有雪莲可取?”
听了他不是要取雪莲,慕容朔松了口气,“不是取雪莲啊,那你要干嘛?去天山种莲花?”
“我去取寒玉。”
“哦,寒玉。什么!你要取寒玉?”
慕容朔这一嗓子差点给我送走,“你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年来可从来没有谁敢打天山寒玉的主意,你要是把那玩意取回来了,那雪莲的生长周期会延长一倍,你让其他几界联合起来讨伐你不成?”
禹蛰兮却是不屑一顾,“那便让他们来就是了,本座还不惧怕这些。六界之中,莫不就是天界喜欢取用雪莲,天帝老儿辖下不严,他敢来本座倒要问问他,何以纵着窫窳为祸人间。”
慕容朔最后没办法了,只得露出了一副“你牛逼你说啥都对”的表情,“那你要这寒玉干什么用啊,研成粉吃了?”
禹蛰兮瞪了他一眼,反倒是对阿凌笑了笑,“阿凌缺一张床,取来给他睡觉。”
慕容朔最后是无言以对,干脆闭嘴了,我也没想到禹蛰兮这么豪横,一言不合就搬宝贝回家来。
临走前他将我叫到别处,“今日你去医院,想办法将灵符化在水里让那些孕妇喝下,这样今晚她们肚子里的东西就不会出来了,待我取回寒玉,取下一些来研成粉让她们吃下去这胎就打下来了。”
“寒玉还有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