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宛连踹带踢,那两个高壮的狱卒几乎都要抓不住她,其中一个已经怒了,将她往门口一扔就要扑上去打人,涂宛一口咬了过去,那人吃痛一声更加愤怒,又见涂宛眉清目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竟起了邪念,嘿嘿笑着就去摸涂宛的胸口,涂宛一挣,扯开嗓子就开始喊。
另一个赶忙阻止,将牢门打开,抓着涂宛的脚踝就往里拖,见同伴仍然一脸色意,急忙将他往外推,边推边警告道:“方老爷还在呢你不要命了!”
那人一听,这才恍然醒悟,打了个寒颤赶紧走了。
等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容旬慢慢挪到两间房中间的隔板那里,找了个空隙悄悄喊道:“涂姑娘,涂姑娘。”
涂宛耳朵尖,顷刻间就爬了过来,惊讶的问道:“你是那个呆子的朋友?那个什么泽的……?”
“广泽。”
涂宛一点头:“啊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去找陇州知府,料想你可能会被送来这里,”容旬轻轻说着,安慰道:“你不要害怕,王诺已经去搬救兵了,你这几天不要惹他们,见机行事。”
涂宛呆了片刻,突然骂道:“那曹知府不是好东西!假模假样的狗官!”
容旬见她又开始生气了,连忙说道:“涂姑娘不要生气了,再等两日,实在不行,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冲出去,你好好养伤,这里还有几个姑娘,到时候还要拜托你带她们下山呢。”
涂宛这才冷静下来,想到连陇州知府都靠不住,不由得问道:“你确定到时候能冲出去吗?”
容旬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我既然看到你和牛嫂子了,这么一扇门难不住我。”
涂宛听了这才放心,说了声好,两人便重归寂静。
第二天开始,便有人来押着容旬出去采矿,见他穿的衣料好,更是呼喝起来格外狠辣,容旬不在意这些,而是借机将周边地势观察了好几遍。
原来除了关押他们的木屋,一侧山岩底部还有一个通道,大部分劳工被带到那通道里去了,想必真正的玉矿在那里面,外面的不过是寻些普通石料,同时遮人耳目。那个被称为方老爷的人就是跟着尤富的瘦高个,容旬几次远远看到他,他都是颇有些心急如焚的四处转悠,料想这里应该被勘测过有上好的玉石,但尤富迟迟未得,这方老爷怕被责备,有些着急了。
容旬一身白衣,连手指都干干净净的,在一堆人里分外显眼,不止是衙役看着不舒服,那方老爷看着心里也不痛快,尤其容旬一身白衣,不知是不是让他想起尤富,因此每次经过时,总要狠狠的抽上两鞭子才满意。
好几次,容旬真想直接就跟他们打起来,但苦于没有十全把握,再三忍着这才过去。
终于,第三天后半夜,容旬听到外面一声悠长的尖啸,似笛似哨,又似某种猛禽,他便知道,王诺成功了。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抬腿往涂宛所在牢房的木板上踢过去,哐的一声巨响,在黑夜里十分明显。涂宛爬到隔木边上,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外面一阵惊呼吵闹,想是那些看守们也同样听到了尖啸,出门查看已经交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