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据,我……”容旬心里发酸,他终于明白过来,帝师的传人和弟子并不一样,大晟灭亡后,容氏一族覆灭,帝师想必只能从其他贵族门第当中寻找传人。
而传人并非是要自己夺得天下,只需要推翻煌煜……所以陆据才会如此干脆的就答应他。
谢珩在一旁叹气:“我知道你崇拜容旬,但是就为了这个?你和帝师一起挑拨了连目和启国?”
“没错,不然南部永远没有机会跳出来。”
“你!你……”谢珩说不出话来,愣了半晌又问道:“何光明也是你安排的?”
“对,他也恨龙修,帝师一早看出他的心思,没漏痕迹让我们认识了。实际上,从五年前边鹤岛之后,我与帝师再也没见过,只是互相通信,知道彼此的进展。”
“那你告诉我你这边的进展。”谢珩沉下脸,直接问道:“如果连目和启国都是帝师一手操纵,你做了什么?”
陆据皱眉,沉默片刻说道:“这段时间,南部官员基本都辞职、逃跑或被我们抓起来,重要州县的事务都依靠各地的乡绅门阀来决策,已经实质上控制了南部。这些人里,比较重要的那部分,如果追溯的话,都是南部四族的人。”
“都是你陆氏的人。”谢珩紧接着补了一句。
“那也是南部四族的人。”陆据立刻察觉到他的意思,针锋相对的补充道,说完,他的态度又和缓了一些,低声说道:“你若是觉得我逾距,我可以提供名录,由你谢氏随意替换。”
谢珩叹气:“我没这个意思,还未建国你就觉得我想党争吗……?”
“党争?”陆据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站起来,沉声说道:“我以为,我们还在同一阵线上。”
“当然。”
谢珩的补救没有起作用,陆据面色冰冷,对容旬说道:“属下过来,只是向陛下汇报登基的事情,其他的还是不要说了。请陛下好好休息,如果有事,随时传唤属下。”
说完,他看也不看谢珩,转头就走了。
陆据的离开让容旬有些无措,谢珩摆手一笑:“放心,我们经常吵架,没事。”
“……就像你说的,话都说开了反而好。”容旬只好点头,只是他刚才没来得及问长乐的事情,看陆据的态度……
“我觉得长乐一家可能不是陆据带走的,”谢珩似乎也想到这个问题,轻轻说道:“这小子直来直去的,这样的手段不是他的风格。”
容旬点点头,将手中的信笺递过去:“可是长乐的事情我只和秦大哥一人说过,现在秦大哥不在,我也没办法知道他都告诉过谁。”
谢珩知道他的意思,他的目光在信笺后的签名上掠过,又一笑:“秦氏一族是陆氏最忠实的门生,五年前陆守言才十八岁,他要安插那么多人,做那么多事,你觉得他一个人做得来吗?”
“谢大哥的意思是?”
“陆据的行动,他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吧。”
“上次见到陆衍,我只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商人,”谢珩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们血液里流着什么,容旬,你在我们眼里,有时候甚至过于纯真。”
容旬无奈的一笑:“不管如何,我们先不要下定论,如今启国的战事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还是要先想想如何稳住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