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萧长胤，崔嫣将药箱收起，卫明珠亲自送她。

“母后留步。”崔嫣忙道。

卫明珠是太后，她哪敢让这位送她。

“崔嫣……”想了想，卫明珠还是道了一声谢，“这次，多亏你了。”

救治的过程，她全程观摩，崔嫣下的心血她看得出来，握剑相救那一瞬更是让她打心里感激不已。

经过这两日的沉淀，她的心绪也平静了下来。

“睿王与我有旧，再者，崔嫣是大夫，救死扶伤本是责任，母后无需多言。睿王若能过此大劫，母后将诊金奉上便可。”崔嫣哪里敢受卫明珠的谢，忙道，“让母后写下责任书，乃是保命之举，望母后勿要见怪。崔嫣可以不疑母后，但天下悠悠众口不得不顾忌。”

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卑不亢的态度。

说罢，崔嫣又福了福身，这才转身离开。

不挟恩以报，办事圆滑，把怕她责难说成惧怕天下悠悠众口。

卫明珠挑了挑眉，对崔嫣高看了几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卫明珠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像，又不太像……

婉妃人如其名，是温婉的江南女儿，而崔嫣，虽与婉妃一般的容貌，举手投足、眉眼之间，却多了一股子傲气和坚韧。

终究是老了，就算再不服气，也是老了。

卫明珠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天下，总归是要年轻人去争的。

卫后看着庭前负雪欺霜的寒梅，摇了摇头。

“等到所有真相大白于天下，等待哀家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

“又歇下了？”萧钰做完手上的活来到未央宫，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用过膳食之后，娘娘觉得有些困倦。”白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