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众人进来，复又退去，偌大的房间顿时空了下来，他的脸上凝起了几分轻愁。

他没有胆子问昨夜的情况，不过想来很糟糕就是了。

白芷没有在御书房里多耽搁。有些事，萧钰没有吩咐下来，可是该做的，该打听的，他不敢马虎。

从高台上下来的时候，吴公公还在原处，看着萧钰离开的方向发呆。

白芷摇了摇头，给吴公公说，“公公，天冷，你年纪大了，赶紧回去吧，免得冻着。”

未央宫里有人看着，除了管事的这几个，皆不得外出。

没了卫家，没了萧钰，卫明珠就是个老太太，白芷不担心她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吴公公又朝白芷拱了拱手，“多谢姑姑提点。”

白芷摆了摆手，很想露出一个大家闺秀温婉的笑容来，不过，折腾半天，一张脸扭曲得厉害。吴公公看得心里发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惹白芷不高兴了。

不过看方才白芷的语气，又是极温和的，吴公公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看着吴公公明显受到惊吓的样子，白芷很是受伤，朝吴公公还了一礼，“公公，奴婢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送公公了。”

“是老奴叨扰了。”吴公公哪里敢受白芷的礼。

这位可是能出入御书房的人，他可不敢得罪。白芷一说她还要忙，吴公公连忙告退。

看着吴公公有些佝偻的身子渐渐远去，最后缩成了一个小点，白芷才转过头。

“卫家……”白芷低低说了句，也离开了御书房前的空地。

不逼急，兔子不会咬人。

只有卫明珠孤立无援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大家族可以依靠。卫家再是弃了卫明珠，也改变不了他是卫家女的事实。

白芷不知道的是，九尺高台之上，有一束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直到她离开时，也未曾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