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屋中躺着一位年纪不大的中年人,那人双眼微闭,面色苍白,好像是在忍受巨大的折磨。
除过他,房间之中还有两位略显青涩的少年,其中一人正是刚归来不久的周青,而另一位自然是宋家的公子宋万铜了。
“周公子,你真的有把握治好家父吗?”尽管在此之前的道对方肯定的答复,他他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放心。
周青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投射去一道令他放心的眼神,随后笑道:“放心吧,宋兄,如果说之前我治好宋家主的可能性还不大,但刚好这几天对少阳针法又更上一层楼,把握自然也就大了很多,即便是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至少七八成还是没问题的。”
闻言,宋万铜这才稍稍安心些:“那,那好吧,周公子你尽管放手试吧。”
相对而言,七八成的概率已经算得上相当大了,几年下来他询问了许多大夫,不是说没救就是只有一两成,而对于陪伴自己度过多少时光的父亲,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心让那些人出手呢。
沉浸在几年来的悲痛之中,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周青手里不断变换的手法,不多时,后者的银针便完全暴露在视野中。
相对于身为儿子的宋万铜,出手救人的周青却也并好不到哪里去,上次宋万铜父亲的病他虽诊断出来,但心中还有些疑虑,这次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是中毒的迹象。
拿出一根长银针,将宋家主胸腔上的衣物掀开后,找准穴位后扎上去,而后又如法炮制的拿起另外几根银针,又缓缓施针,一番手段下来,周青早已经是大汗淋漓,精神也顿时不像一开始那般,萎靡不振。
施针完毕后,周青从床边退了出来,随后就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双眼颓然的望着房顶,这仅仅片刻的施针,就将他变成这个样子,看来还是自身身体素质有待加强。
“周公子,我父亲怎么样了?”见周青刚一坐下,宋万铜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他一旁,关切的问道。
周青缓了缓精神,长舒一口气,方才道:“宋兄不必着急,我刚为宋家主施完针,具体情况还有待观察,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父亲他应该是中毒了,而且是慢性毒药,如果不是这次我发现了的话,估计用不了几个月,宋家主怕是……”
后面的话周青不用说,想必宋万铜自己也一定会知道,原本已经早有怀疑的他在听到前者的一番话后,更加肯定了那件事。
望着宋万铜的状态不是很好,周青以为他还在担心宋正义,于是安慰道:“宋兄不必担心,我已经为你父亲他施完针,剩下的就是等了,如果待会能够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那就可以基本上算是大功告成了。”
“哦,那就谢过周公子了。”宋万铜连忙摇了摇头,摒除心中的杂念,对周青道了声谢。
周青摆着手说道:“不必客气,谁叫你我二人是朋友呢?”
朋友一词在宋万铜心里早已经没什么概念,从宋正义诊断出来有病的那一刻起,到宋家的家产几乎没落,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以及父亲所谓的那些朋友,都没有一个出手帮忙,如今这已经暗淡已久的词语却又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对,我们是朋友。”宋万铜笑着,可眼睛里却基本上已经被泪水所填满。
看到他哭,周青脸上闪过一抹复杂,这一定又是一个心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