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阴阳眼,你说我会走开吗?”那对白球愈发近了,旁边好像还有两只黑漆漆的爪子。
我哪知道什么阴阳眼,只知道一双黑爪子带着阴冷的风抓过来。特么,这是要掐死我还要抠我眼珠啊?不管要哪样老子都不干
冰冷的爪尖已经贴近了我的面颊,“滚开...你滚开!”我使出洪荒之力惊恐的大叫,同时胡乱挥舞着双手。
“呃...”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黑影突然远离了我,我很是疑惑、心有余悸的盯着他。
“你...你...”黑影指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没等说出来呢身影忽然变淡了,眨眼工夫化为了一股烟雾。
哎呀,这是几个意思啊?难道有人帮我把鬼打跑了吗?我坐起来四外看,除了一个个坟头和晃动的草丛什么也没有啊!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那个鬼也没有了。我定了定心神,这才发觉双脚是被爬藤绊住了。
我被吓了个半死,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棉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冰冷冰冷的;费了好大的劲我才解开爬藤站起来,身周的坟头令我毛骨悚然。
“爷爷,你在哪啊...?”直到这时我才感到无比的委屈。
坟地中似乎有条小路,我也顾不上理会是通往哪里、跌跌拌拌的往前走,“爷啊...爷...爷啊...!”
好一会儿终于走出了坟地,星光照耀下那条小路通向山坡下的一个土丘,我虽然小但是也知道顺着路走肯定会走人家,便边走边喊:“爷啊...爷...爷啊...!”
刚刚绕过土丘,草丛中忽然叮当一声响。我是惊弓之鸟,以为又遇到鬼了吓得我嗷嗷的叫。
右侧草丛中传出一阵乱响,接着有咚咚的脚步声,一溜烟的下山去了。
什么情况?我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特么今天晚上也太刺激了,我的小心脏受不了啊!
回想起来鬼是飘着走的,难道刚才的...不是鬼、是人?不会吧,大半夜的在这干什么呀?
哟哟,八成真的是人,我好像听到什么大哥老二快跑的。可如果是人,干嘛要跑呀?
我正纳闷呢左侧依稀传来声音,“...健...在哪?”
“爷爷...是爷爷吗?”我抑制不住兴奋,哇的一声哭起来。
腾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别哭别哭,我回来了...害怕了吧,天健?”是爷爷的声音,我涕不成声的扑进他的怀里。
原来那只兔子很狡猾,专挑草多的地方跑,爷爷总是差一点就逮到它所以不肯甘心;最后爷爷是用飞扑动作抓到它的,但是也因此崴到了脚,所以回来的晚了。
吃了爷爷用瘸脚换回来的兔子肉、也没能抚平我受惊吓的心灵,足足在床上趴了两天我才渐渐恢复了。
到了第三天不出去不行了,因为爷爷口袋里连一分钱都没有、付不出店钱,这还是旅店老板好心的免了半天的费用呢!
那天特别的冷,小北风像刀片一样嗖嗖的刮,我身上的棉袄棉裤都是人家送的、又长又肥,寒风抵挡不住的灌进袖口、领口。
我冻得哆哆嗦嗦、艰难而笨拙的跟在爷爷后面,肚子咕咕的叫;小风不住的刮,鼻涕不停的流,“爷爷,我饿了。”
爷爷叹了口气,“转了大半天也没有生意...你先凑合喝两口西北风吧!”
有这么不靠谱的爷爷吗?我饿了他让我喝西北风!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的亲爷爷,不禁气恼道:“我都喝半天西北风了,你倒是给我弄点下酒菜啊!”
“嘿嘿,美的你!喝西北风还没收你费呢,还要下酒菜?你把我啃了得了!”
“你的肉太柴,我的牙...”我的话没说完两个人急匆匆的超过我们,其中一个穿着蓝灰色的道袍。
“嘿嘿...好像要有生意了。”爷爷高兴的嘟囔一句,迈开大步跟上去。
他一高兴不要紧,把我给忘了。我先天发育不全、后天营养不良,长得跟火柴杆似的,又大半天没吃东西还穿着超大的棉衣裤,哪里能跟上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