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世界上不会有两片完全同样的树叶。”
霍唯君在课堂上用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的话来解释量子力学中有关于微观电子运动在奇点理论作用下产生的单次形态唯一性。
时年半百的霍唯君在科研生涯中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状态,他刚刚40岁时就曾提出的回溯理论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但他依旧无法证明这个算法。
于事业而言,已然到了力不从心的年龄。
他到这个时候反而看得开,多喝几口茶水,不去想那些工作上的复杂问题,他倒也自在。
他望着窗外开的正好的海棠花,眼前想起他,一个精神健壮的小伙子,走到那里都笑呵呵的,做起科研来却格外认真,一丝不苟,骨子里有着不服输的倔劲,搞科研总得有一股子倔劲,看见他就好像看见年轻的自己。
上周,霍唯君收到一封请柬,一封婚礼的请柬。
新郎便是那个小伙子,几年前毕业以后在他手下做过研究员,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就在课题出现阶段性突破的时候,他却提出了退出。
就在当晚,他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离开了研究所。
霍唯君对此人曾经大为不满,说他没有作为科研人员的责任心。
但也就在那个学生离开的第二个月,一个深夜,霍唯君收到了一张明信片,地点是一个泰国的寺庙。
背面写了一组算式,还有一句话
“东宫白庶子,南寺远禅师。”
“这一句,便是要报恩吗。”
霍唯君最后也没有去参加那场婚礼。
只叫人捎上自己老家酿的一坛老酒。
据说那一天,新人敬酒十六,唯此酒,已然不胜酒力的男人独饮三杯。
(二)
往北回到住处,把之前找到的材料放到茶几上,他窝进沙发里,细碎的头发遮盖住眉毛和眼睛,透过细碎的间隙,屋子里昏暗的灯光照进他的瞳孔里。
“那些看起来支离破碎的线索,汇聚在一起真的能找出答案吗。”
少年喃喃自问。
他大脑飞速运转着绞尽脑汁的去想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
“先是1995年的失踪女子,失踪时年龄刚刚22岁,在Z市初雪的日子里于北门大街二号巷子失踪。”
“2003年Z市研究所副所长在家里失踪,失踪时丈夫在外地开学术研讨会,儿子在美国读书,保姆请了两天假回乡下参加亲戚的婚礼,在卧室发现了大量的血迹,但不知道为什么,大门和窗户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卧室里也没有搏斗的痕迹,熟人作案?但现场提取不到指纹,就算再熟悉,也不可能带着手套进屋说话吧。”
“2006年的车祸,2010年的高中生失联,到底联系是什么......”
往北想着这些问题颇为恼火,但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查找资料的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要把这些东西挑出来。
少年晃晃悠悠的起身准备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吃,甜食可以唤醒卡壳的大脑,犹太人的理论。
(三)
洛晴回到家已经是午夜以后,她依旧美丽动人的俊俏脸庞上嘴角一抹鲜红还在流淌,一个钟头前,她和一个男人激烈的争吵,
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价格不菲的西装上多了几条褶皱,男人面色盛怒,青筋暴起,洛晴在他面前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把她送走,不然没得谈。”男人尝试压着火气跟她说。
“不可能。”洛晴仰着头眼神依旧不变,冷漠淡然。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男人揉了揉手,
“不要不知好歹,我没有多少耐心了。”
“我不会送走她。”
“啪!”“啪!”“啪!”
洛晴嘴角已经开始流血,原本美丽的脸现在多了几道伤痕。
但她没有低头,她依旧眼神冷漠,仿佛激怒这个男人就是让她胜利的唯一方法。
“人尽可夫的破鞋!”
男人啐了一口口水,头也不回的走了。
洛晴没有说话,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慢慢走向停车场,坐上那辆开了很多年的车,
洛晴打开启动阀
“轰轰轰~”
发动机没有工作。
再启动
“轰轰轰~”
发动机还是没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