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个懂事的时候，女孩知道了心心念念的小哥哥心里有人。

他说起那个姐姐来，眼神像会发光一样，不自觉的就会带上笑意。

从启明的话里，女孩儿知道了，那个姐姐同启明哥哥一样大，两人从小认识一起长大，先做邻居，然后是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自然而然的就是天生的一对。

女孩每每抿唇不语，她应该是羡慕的，羡慕启明哥哥口中的那个女孩，家庭美满幸福，还有启明哥哥这样温柔善良体贴的男朋友。

只是那时候，她的想法连自己都不甚清楚，年幼时的创伤一直在心底的某个地方蛰伏着，沉甸甸的，不敢触碰，也不敢丢出去，压的女孩的思维都迟钝起来。

女孩只觉得启明哥哥来的时候她就特别高兴，往日里只爱缩着的她一听启明哥哥来了立马就会跑出去。

启明哥哥跟她说话的时侯，虽然她不会回答，但是她会一直看着他笑，他长的真好看呀，比院子里的小朋友们都好看。他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温柔的看着她，声音也轻轻的，生怕吓到她的样子，女孩儿喜欢极了这样的他，跟那时候遇到的人一点都不一样，他们很凶，抬手就打人，她还亲眼看到过一个小姐姐被他们拳打脚踢的，后来就抓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她喜欢启明哥哥来陪她，但是不喜欢启明哥哥说起他口中的那个姐姐。

女孩儿没见过那个姐姐，但是从启明的描述之中，她能想象到那个姐姐是什么样子的。

姐姐一定很漂亮，也很帅。因为启明哥哥说，姐姐穿漂亮裙子的时候特别像一个仙女，仙女她知道的呀，老师们放视频的时候她看过呢。启明哥哥还说，姐姐有时候也很调皮，她会穿上他的男装，溜出去玩儿，摸鱼打架上树，都会拉着他去做。

女孩儿想，她可真让人羡慕呢。

从此，她就记住了。

有一个姐姐，她是启明哥哥的女朋友，启明哥哥很喜欢她，但是她不太喜欢。

最后是她悄悄想的，但是谁都没有说。女孩儿下意识觉得，如果说出来，启明哥哥就不会再来陪她玩儿了，她不想。

女孩儿被家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十八岁了，福利院里，就她最大了。

但是因为小时候的原因，心智一直不起很成熟，轻微自闭的同时，心智也偶尔会降低，但是有一个时间例外，就是启明过来的时候。

这里面启明过来已经越来越少了，不是他不再关心福利院，而是长大成人之后，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做，再不是每天知道玩就可以的。

福利院的样子他还记得，那个怯生生拉着他衣角的女孩儿他也记得，只是他早就跟她说好了，不能再牵着他的衣角了。

因为他们已经长大了，而且他有女朋友了。

启明温柔的劝哄：“还记得吗，就是上次让我带给你一只大大的软软的绒花的那个姐姐，跟你说过的。”

女孩儿不高兴，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但是她没有哭闹，吸吸鼻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启明笑着夸她：“真乖。”

只有女孩儿自己知道，那一刻的她，清醒的吓人，她其实一点都不乖，一点都不想乖，她想跟启明哥哥说，不要姐姐做女朋友，要她做女朋友，她还想牵着他。

但是她不能，女孩儿知道，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