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想到这里,苏夜寒勾起唇角,笑了笑,眸子里一片冰凉,“他还真是挺忙的。”
苏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一时没明白她所指为何。
苏夜寒也并不打算给苏翼留面子,直接讥讽道:“夜寒的意思是,父亲也真够忙的。
我这刚出生不到半年,苏明珠就出生了。也不知道邢小玉在老家的那几年,父亲是如何辛苦来回奔波的。
一边要安抚旧情人,一边又要隐瞒着身边的夫人。祖母,想必您在这其中的功劳……也不小吧?”
苏老夫人面色铁青,沉声道:“你想知晓你母亲疯的原因,老身已经告诉你了。
这事,的确是老身与翼儿做得不大妥当。但翼儿始终是你父亲,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帮你父亲在摄政王面前说句好话?”
苏夜寒不语。
垂眸端起茶盏,盏里的茶水已经凉了,她又重新放了回去。
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只是不大妥当么?”
苏老夫人狠狠地磨了磨牙后槽,“是,老身与翼儿确实对不起琉璃。但那又如何,事情都过了十年了,你还想怎样?”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
苏夜寒抬手将手边的茶盏掀翻在地。
茶盏里面的茶水和茶叶四处飞溅,溅了一地。
苏老夫人的裙角边上,沾上了几片泡开了的茶叶。
“你这是何意?”苏老夫人眉头紧皱。
她今日已经够低三下四了。
她也如苏夜寒所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她也认错了。
苏夜寒她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苏夜寒重复了一句,旋即冷冷一笑,“祖母为何会问,我想怎样?
自打我母亲疯了,这些年来,我母亲过的什么日子,我又过的什么日子。祖母您心里不清楚么?
您问我想怎样?”
苏夜寒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老夫人,直把苏老夫人看得不敢与她对视。
“是,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是老身与翼儿的错。”苏老夫人咬牙道,“那你说,究竟要如何,你才肯出手?”
苏夜寒收回眼眸,抬起手,食指一下接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须臾,她淡淡道:“将邢小玉赶出将军府。祖母您和我父亲,去同我母亲负荆请罪。”
苏老夫人闻言,赫然起身,一张涨得通红的老脸上俱是怒意。
她恶狠狠地瞪着苏夜寒,咬牙切齿道:“苏夜寒,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么?”苏夜寒淡淡掀起眼帘,一双幽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地望着苏老夫人,“祖母,造成如今这般境地的人,究竟是谁呢?”
是谁呢?
是风琉璃么?
还是那无辜的,早已经枉死了的原主?
她的眸子太过幽深,她的神色太过平静。
而苏老夫人,她的目的还未达到。
“好!”半晌,苏老夫人狠狠咬牙,“你的条件,老身都会一一办到。但翼儿那边……”
不等她说完,苏夜寒便道:“祖母先做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