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本王只是想进去看看她，也不行吗？”司马浩的脸，有点扭曲。

临近内室的门，那里面的血腥味，愈发地严重。

他很担心苏明珠的安危。

莫承德道：“王爷放心，姑娘已无性命之忧，只需要调理一些时日，便能康复。”

“那……她怎么没有声音了？”司马浩有些不信。

莫承德道：“姑娘方才小腹疼了不少时辰，这会已经睡过去了。”

“是么？”司马浩还是有些疑惑。

想了想，他还是想要进去内室，“不行，我得亲眼看到她无事，才行。”

莫承德还想阻止，司马霁忽而开口，“让他去。”

莫承德便侧了侧身，让司马浩进了内室。

不大一会儿，司马浩出来，面上的担忧与焦急消失了一大半。

他冲莫承德行礼道：“多谢莫大夫救下明珠，小王感激不尽。”

莫承德连忙回礼，“王爷快别多礼，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见莫承德面色不对，司马浩疑惑道：“莫大夫有话，还请但说无妨。”

莫承德看了司马霁一眼。

对方垂着眼帘，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承德收回眼神，看向司马浩，恭声道：“回禀王爷，姑娘的性命是救回来了，但……”

“但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司马浩的心底升起。

莫承德道：“但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姑娘这辈子……恐怕都已经无法再生育。”莫承德深深鞠了个躬，“抱歉，王爷，小人已经尽力了。”

司马浩“蹬蹬蹬”地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半晌，他喃喃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本王……这辈子都无法再做父亲了么？”

莫承德没回话。

司马霁淡淡开口，“你和北炎公主完婚后，很快就能再次当上父亲。”

司马浩的心情，司马霁理解。

但苏明珠这样一个心计深沉的女子，真的不适合司马浩。

司马浩若是执意要和她在一起，那他什么时候被她卖了，他都不知道。

还欢天喜地地帮苏明珠数银子。

司马浩整整愣在原地半晌，才喃喃开口道：“不，皇叔，侄儿不会和北炎公主完婚。”

他“噗通”一声，跪在司马霁的面前，“求求皇叔，侄儿不想与北炎公主成亲，侄儿只想和明珠在一起，哪怕是做一对平凡夫妻，侄儿也不想与明珠分开。”

司马霁眼皮子一动，“当真？”

“是！”司马浩的语气斩钉截铁，“侄儿愿与明珠做一对平凡夫妻，哪怕……哪怕她此生再也不能生育，侄儿也……也……”

他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司马霁便道：“行，本王答应你。”

司马浩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霁，随后匍匐在地，痛哭道：“侄儿……侄儿多谢皇叔！”

司马霁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子，大步从司马浩身边离开。

莫承德紧跟其后。

半个月之后，司马浩带着身子将将康复的苏明珠，离开了太平王府，离开了上京。

后来，很久以后，有人在一处偏远的小镇上看到他们。

司马浩开了一间包子铺，生意不温不火，但够温饱。

苏明珠痴痴傻傻地坐在地上，看着他卖包子。

司马浩一面卖包子，一面不时地看一眼苏明珠。

细心的人还发现，苏明珠的双脚，被一条细细的链条拴着，另外一边栓在包子铺的石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