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提都没跟萧晟提过。
刘岩张了张嘴巴,心里刚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只怕太皇太后和严相那边不好交代,王爷您毕竟身在扬州府,却没有护住崔家。”
“自己找死,本王护什么护,连朝廷修建堤防的银子都敢贪墨,害得水患肆虐,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他们身上背的罪孽,就去刑部大牢里好好赎罪吧。”
恭王冷沉着脸,不似平日里的轻佻和随意,让人畏惧。
……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半个月便过去了。
沈琬昭被谢老夫人唤了过去,亲自教导闺阁女子成亲的一些礼仪,还有嫁到夫家应该遵守的规矩。
何况沈琬昭这还不是寻常嫁人,而是嫁进宸王府,与皇后娘娘做妯娌,更不能懈怠。
饶是谢老夫人再心疼外孙女,这几日也极其严格。
所以沈琬昭很忙,挤不出半点空闲来,便也无暇顾及其他,干脆在谢家住下了。
夜里。
沈琬昭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肢,默默叹气,今日学的是走路,用谢老夫人的话就是要矩步引颈,束带庄矜。
云珠在一旁替她轻轻揉着,小声道:“姑娘,前两日长公主又设了一回宴,把去京城大宴上参加比试的闺秀定下了。”
沈琬昭懒懒地道:“嗯,算算也差不多到日子了。”
其实长公主府的帖子还往沈家送了,只是她忙着跟外祖母学成亲之后要知道的事,便没去。
“筠表姐那边定下了吧?”
云珠道:“定了,宋大姑娘就没参加比试,长公主直接叫人把她的名字写上送进京的名录上了。”
“女子会骑射的本就不多,更何况那些闺秀不喜此项,便更不会与筠表姐争了。”
“姑娘一猜一个准,奴婢听说,那日在长公主设的宴上,竟是连一个站出来要跟宋大姑娘比试骑射的都没有。”
沈琬昭摇摇头,“这不难猜。”
云珠想到了什么,抱怨道:“不过这次倒是叫崔大姑娘出了风头,那女子比试的琴棋书画里,她占了一个诗、一个琴,没人比得过。”
“崔玉茹?”沈琬昭抬了抬眼皮子,随即失笑,“她是该死命抓住这个机会了。”
“还有二姑娘,奴婢听说,二姑娘也在这次进京的闺秀名录里。”
沈琬昭也不是很意外,这些年沈琬宜才名在外,以沈家之女的身份,能在扬州府众多闺秀里闯出点儿名头,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长公主最是公正,此次国宴又得皇上重视,自然是要选有真本事之人进京比试。崔家立足扬州府数十年,自然是有底蕴的,能把崔玉茹教出来不奇怪。至于沈琬宜……”
沈琬昭顿了顿,颇有深意道:“她有所求,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
她从来都没有轻视过沈琬宜想往上爬的决心。
“由她们去吧,这次国宴连皇上都看重,我还不至于为了那点儿私怨置大体于不顾,想来筠表姐也是这么想的。”
否则,崔玉茹绝不会那么好过。
别的账,等国宴过后再算也不迟。无论是她,还是宋筠,现在崔家失势,想要对付崔玉茹并不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