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晴晴眼神一慌,“哪里有什么事?你安心的治疗。”
他眼神看向爸爸,莫小军不善于撒谎,梗着脖子都快哭出来,“你小子居然敢质疑你妈的话。”
叶初云沉默的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信任,就好像小时候一样,莫小军不忍,脱口而出把病情告诉了他。
海晴晴已经坚持不住哭出声来,叶初云却没有意料中的诧异,他低头呢喃,“真的要离开了吗?”
“不会的,”海晴晴扑到他身边,“我们去做化疗,一定能够撑下去的。”
她脸上的悲怆让人心疼不已,叶初云抚摸着她几乎一夜就苍老的容颜,心里难过不已。
洛杉矶四季分明,就算是冬天的冷和国内比起来也能称得上怡人。叶初云透过窗户仔细看着,直到看到一个人影从医院门外走进。
丁依依带着一大束花朵,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就连冬日里的阳光也逊色不少,叶初云看痴了。
他颤抖着手从枕头底下捞出一张纸,胸腔因为动作震得发疼,他只好停下休息,简单的一个掏纸动作,他做了将近十分钟。
白色的纸张上面,两枚古朴的戒指跃然纸上,两枚戒指都缺了一个口,而一旦把缺口对上就可以形成一枚戒指。
他爱极了这样的设计,却又恨极了自己。门被推开,丁依依露出一颗脑袋,“我可以进来吗?”
鲜花在她身后调皮的露出一角,她却浑然不觉道:“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叶初云顺着她的话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带了什么?”
“蹬蹬蹬!”丁依依笑着把鲜花亮出来,又主动拿着瓶子到浴室里捣鼓着。
叶初云躺在病床上,他的眼光追随者浴室里若隐若现的倩影,心里却悲凉不已,他不能和她结婚,更不能害了她。
丁依依把花瓶放到桌上,坐在叶初云身边,她抓着他的手开始规划起以后的婚礼。
“这次直接结婚吧,不要去马尔代夫,太不吉利了。”
“好。”
“你身体不好,蜜月我们去澳大利亚?那里不是冬天,天气应该更好。”
“好。”
“我设计的戒指明天就去找找有没有金店愿意做的。”
“好。”
“我们一定要活得长命百岁。”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依依伏在床边沉沉睡去,叶初云的手轻轻拨料着她的秀发,明明心脏移植成功了,他的心却依旧疼得让人忍不住颤抖。
“我走了以后你要怎么办?”他轻声说道,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枕头。
丁依依睡得不安稳,呢喃了一阵后抓紧他的手再次沉沉睡去。
他充满爱意的看着她,心里却焦躁不已,他很担心自己离开以后她会再次受伤,那时候她躲进去的是谁的怀抱?
艰难的从桌上拿起丁依依的手机,他拨通了叶念墨的电话号码。
一切都在悄悄进行,丁依依甚至不知道叶念墨来了。
“你打算怎么做?”叶念墨压低声音道。
“你伤害了她很多次。”叶初云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淡淡道。
叶念墨皱眉没有反驳,他不想用口头承诺来渲染自己对她的爱,那样太过于浮夸和廉价。
“不要告诉她我的病情,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我进了棺材。”
这是叶初云最担心的事情,他不想她活在愧疚里,所以宁愿她一辈子都生活在他还活着的谎言里。
他的言语间全是悲伤的味道,叶念墨喉头发紧,半响才道:“好。”
次日,海晴晴摇着头,眉眼里满是不能接受,“为什么不化疗了?”
“妈妈爸爸,我不想最后的时光活在无尽的疼痛里,我宁愿在有限的时间里去享受更多的乐趣。”
叶初云看着一夜之间苍老很多的双亲,内心悲伤不已,这一次莫小军没有反对,他哽咽着说:“孩子,你想做的都去做吧。”
一个月后,机场人来人往,丁依依推着叶初云走出通道,夏一涵和叶子墨亲自来接。
早就被知会要瞒着丁依依,夏一涵也叶子墨只好忍住悲伤的情绪,装出开心的样子道:“我看回复的情况很不错。”
丁依依在一旁开心的笑着,叶家的司机想要上前帮忙推轮椅也被她拒绝,两个人俨然十分恩爱。
车子停在叶家,付凤仪早就等得心急,一看到叶初云出现立刻蹒跚着朝门口走,傲雪急忙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