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些怕秦飒，又碍着男女有别，虽然看见了人，却并没有叫他。

回了家之后，赵氏便跟自家男人说起：“阿飒在咱家院子外面站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刘正诚正歪在炕上抽着旱烟，闻言，便从炕上挪了下来，趿拉着一双厚厚的棉鞋：“我出去瞧瞧去。”

赵氏点了点头，将脖子上厚重的粗布围巾拿了下来，见丈夫的后脚跟露在鞋外面，忙叫了一声：“你先把鞋提起来再出去，外头怪冷的。”

“晓得了。”刘正诚只答应了一声，也没有理会，任由后脚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知道丈夫这不拘小节的脾性，免得他嫌自己唠叨，赵氏也懒得多说了，将围巾往墙上的挂钩上衣挂，便又出了门，往厨房去了。

下了雪的天，冷风迎面吹来，吹得人的皮肤几乎都要裂开了。秦飒却定定地站着，脚踩着雪地，半点儿不动弹，好似已经站成了一道岗。

刘正诚一从院门出来，便瞧见了门角边那道挺拔的身躯，心中纳罕，这人不是去服徭役的么，这站姿倒像是个威武不凡的将军。

抽了口旱烟，却抽了满嘴的烟沫子，刘正诚往烟锅头里看了看，才发现烟锅头里的烟灰已经被冻得熄灭了。

他干脆也不抽了，把烟杆子反过来，在掌心里磕了磕，里面的烟灰便在寒冷的东风中飘飞了出去，不一会儿便隐入了脚下的白雪中，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