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岳儿吃了药后,又进行了几次物理降温,岳儿的烧总算是退了下来。
安星隐平举双手,看着那两只几乎要肿成猪蹄般的手,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尼玛,这就是重生到一个穷山沟沟里的痛啊!
经济水平太低,她这一身医术在那儿摆着,救个人却差点儿得拿命去拼。
“吱呀!”
房门开了。
安星隐回过神来,回头看一眼,见是冯氏,才又收回视线,将床沿边装满雪水的木盆端着站起来:“娘,天儿不早了,你也赶紧歇着吧。”
听见女儿的声音,冯氏抬起头来,却正对上转身过来的安星隐的眸子。
她微微怔了怔,眼底的颓然和疲惫甚至来不及掩饰,就这么大喇喇地落在了安星隐的眼中。
安星隐不解地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冯氏心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竭尽全力去守护这个秘密。
正想通过那双眸子去探究一下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冯氏却已经回过神来,眼底的情绪尽数被收敛,又换做了以往的温柔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在她眼中看到的,不过是安星隐的错觉。
“嗯!娘知道。你也别忙了,这都累了一天了,也早点儿歇着吧。”
“诶!”安星隐应了一声,端着木盆出去了。
将木盆里的雪水倒到了墙角,她却并没有急着回屋。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有繁星点缀了夜空,陪着皎洁月色,欣赏着这漫天的雪景。
她微微抿了抿唇,眉心不自觉地皱了皱,身形一闪,便跳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刚刚站定,就见一个颀长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雪地里,一双黝黑的眸子专注地盯着院门的方向。
浑身积雪几乎将他覆盖成一个雪人,他却一动不动,恍若自成一道风景。
看到这一幕,安星隐的心脏没来由地骤然紧缩,微微有些疼痛。
他在等她!
她甚至没有任何怀疑,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可也正是这个结论,让她越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