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宝本意在提醒安星隐,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也是让她不要太相信冯氏。
可挑拨人家母女关系的话,他却是说不出来的,只能把话说到这里。
安星隐却并未多想,她将一双葱白的小手放到嘴边,一边哈着气暖气。
听安大宝说完,她轻轻笑了笑:“大宝哥放心,我的身体好着呢,没什么大事儿。昨儿的药钱虽不多,但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却也不少。你别跟我客气,我也是有钱的,你听。”
她将手里的荷包摇了摇,一双明亮的眼睛中含着笑。
在冬雪中,那张俏生生的脸,灿烂的笑,还有铜板在荷包里碰撞的声音,夹杂成一副美妙的画卷,就这么深深地刻在了安大宝的心里。
直到多年后,他每每独坐时,总能想起此时的情形。
安大宝的眼睛几乎发直,全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安星隐等了半晌,也没见他说话,也并未多想,只当他是执着地不肯要她的钱,便伸手,在荷包里抓了一把,然后塞进了安大宝的手中:“无论如何,这钱也不能叫大宝哥出。你放心吧,我手里有钱的。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直到安星隐的身影走远了,安大宝也没回过神来。
倒是小周氏在屋子里等了半晌,也没见儿子进来,心里疑惑。
透过并不透明的窗纸看去,只见儿子站在大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小周氏便叫二宝:
“你就去瞧瞧你哥哥,这大半晌的,怎么也不知道进门的?就算是有话,也好歹把人请进门再说呀!这大冷天儿的,再给冻感冒了。”
二宝捏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正摆弄着要做一把小弓箭,听见他娘的话,忙应一声,拿着手里的东西就跑出去了。
跑到门边,他也没往外看,又低着头摆弄起了手里的小弓箭,一边道:“哥,娘叫你有话进屋去说。”
等了半天,没见自家哥的身影动一下,也没听见人说话,二宝这才狐疑地抬头,朝自家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