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汤药一勺一勺的喂了下去,时间也在慢慢的煎熬着。
屋里的人,谁也没有离开,一直静静的坐着,或站着,都想看看这一碗汤药下去之后,是否有起色,哪怕只有一点点的起色,那也是一个好的表像。
“师傅,你们年岁大了,要不先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钟文瞧着李道陵他们这两个老人,小声的提醒道。
“无事,我们再等等吧。”李道陵看了看李高远,又看了看床榻上的李正项回应道。
虽说,李道陵的年龄大,但论身体好坏程度,比起李高远来说,那肯定要好上不少的。
反到是李高远,此时除了脸上的担忧之外,精神更是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形容了。
或许也是因为长期以来对自己孙儿病症的担忧造成的,也或许是因为年岁大的原因,再加上现在又是熬夜,任是哪一位老人,估计都有些熬不住。
天色开始渐亮了起来,随着汤药进了李正项的肚中后,已是过了近一个时辰了。
而此时躺在床榻上的李正项,突然猛烈的开始咳了起来,使得屋中的人愣是有些无所措的模样。
谁也没想到,本该是平和的方剂汤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快,九首,拿针过来。”李道陵瞧着猛咳不停的李正项,心中大惊,向着钟文拿针具过来。
钟文随手一捞,从一边的桌上拿过针具递了过去。
“咳咳咳……”
随着李道陵几针下去之后,李正项的猛咳越发的严重了。
而且,此时的李正项,所咳出来东西,还带有血丝了。
而此时,李高远父子一脸担心,就床榻边紧紧的盯着,就怕出了什么大问题似的。
“师傅,别扎针了,让他咳一会儿。”此时,钟文瞧着李正项所咳出来的东西当中,带着一丝的黑,赶紧叫停了自己的师傅。
“如此咳下去,说不定会出事的。”李道陵心中担心李正项就这么咳下去,怕出事,也没有听钟文的意思,继续扎着针。
“师傅,你看,血着带黑,如果现在止了咳,说不定出吐不出这些东西了。”钟文再一次的阻止着自己的师傅。
此时的李道陵看着李正项吐出来的血迹,心中大动。
但钟文的话到是提醒了他,随即赶紧拔出针具,开始查看起李正项所吐出来的东西。
“道陵兄,如何?正项如此咳下去,可真没问题?”李高远紧张的问道。
“还不知道,先等一刻钟后看看。”李道陵瞧着李正项所吐的东西,心中也是无解。
虽说,李正项所吐的东西,从一开始到现在,已是全是血了,血着带着黑色,至于那团黑色是为何物,李道陵也不知道。
随后,李道陵又伸手拈了拈,又闻了闻。
“九首,真有一股金属于味道。”闻过味后的李道陵出声向着身后的钟文出言道。
而站在李道陵身后的钟文,瞧着自己的师傅如此的做法,心中更是突显出一股惭愧之色。
身为医者,连这味道都不敢闻,还又如何成为一名伟大的医者来呢?
说来,钟文一直以来,也没有代入进这医者的身份,更或者,也从未把自己当成一名大夫来对待。
所以,对于望闻问切,唯独少了这闻之事了。
而随着李道陵的亲身示范,也算是给了钟文一个最大的体会了。
随之,钟文也伸了手过去,拈了拈,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才确定了自己师傅所言,这就是一种带着某种金属的味道。
“师傅,看来我们所猜测的没错,李小居士应该是中了某种金属毒了。”钟文回应道。
“嗯,还好你阻止我扎针,要不然,为师这几针下去,到是要害了正项了。”李道陵回应道。
可随着李道陵的回应,钟文这张脸,更是带着些许的不自然来。
师傅就是师傅。
不管从哪一方面,自己都是无法超越的。
哪怕是自己做错了,都能承认,这或许是做师傅该做的本分吧。
而对于钟文来说,这无益于是一场教学,更是一次人生的教育。
“谢师傅教诲。”钟文赶紧退后几步,向着自己的师傅行了一个大礼,以示自己这个弟子的不是来。
而屋内所有的人都看着钟文,感觉钟文这大礼行的好像有些太过突然了。
“好了,我们就不要这么多的讲究了,要不是你说正项是金属中毒,为师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呢。”李道陵赶紧扶了扶钟文说道。
或许,钟文这种做法,一来自于自己心底,二也是为了自己的师傅在外人的面前增一些面子而已。
哪怕李高远这一家与自己的师傅相熟了这么久,就算是老友,钟文这点小心思肯定是有的。
行一大礼,以此来障显自己师傅的医术高超,医德高超,更是障显出一个高人应有的德行。
随着床榻上的李正项猛咳之后,吐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