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如何暴怒，003始终不吭声。

直至他的心火渐渐消散，冷静下来，003才道：【修仙不适合你，修魔才是你的出路。】

“修魔？”聂时寒一愣。

魔这个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见他面有疑虑，003轻笑一声，语带嘲讽。

【修仙不过是小道而已，辛辛苦苦修炼百年，也未必能有什么成就。真正的强者，当然会选择修魔，你身染血腥，本就是修魔的好材料，只要修炼魔功，不出十天半月，你就能将叶若瑜踩在脚下。】

它抓取了聂时寒的全部记忆，对他最是了解不过。

甫一开口，就捏准了聂时寒的死穴。

十天半月就能比叶若瑜强，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没错，魔的确没有仙好听，可在实力面前，一个好听的说法又算得了什么？

寂寂无名的苦修百年，哪有迅速变强痛快？

聂时寒凤眼微眯，很快就有了决断。

“我该怎么做？”

003愉悦地笑了。

【看到你面前这个人了吗？他杀过不少人，手中沾满了血腥，这种人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修炼材料。你找个密室，将他带入其中，届时我会教你如何修炼。】

聂时寒撩起眼帘，就看到了在他面前跪了一夜的聂苍。

心脏不禁咯噔一跳。

“成了修炼材料，他会怎么样？”

【会死。】

“！”虽然大概猜到了，可听到003的回答，聂时寒还是陷入了沉默。

【怎么？下不去手，还是不忍心？】

见他依然沉默，003压下心中的鄙夷，耐心劝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此人本就作恶多端，你用他修炼，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聂苍作恶多端不假，可他所作的恶，几乎都与聂时寒有关。

这话其实就是块遮羞布，003清楚，聂时寒自己同样也清楚，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了块遮羞布，就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聂时寒正是如此。

“聂苍，你跟着我多久了？”

战战兢兢跪了一夜，聂苍困得眼皮直打架。

猛然听到声音，他立马清醒过来，抬眼看向同样熬了一夜，却显得格外精神的聂时寒。

“我是二十岁那年认识的寒爷，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

闻言，聂时寒恍然想起，遇到聂苍那年，他还只有十来岁，那时候他不被老爷子重视，身边也没有心腹，势单力薄，人人可欺。

聂苍是第一个走投无路来投奔他的人，他们一起闯过了许多腥风血雨，曾经他们也算是彼此的依靠。

他甚至还记得聂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寒小爷，只要你能让我躲过牢狱之灾，我就永远效忠于你！”

聂时寒摇了摇头，将回忆抛开，目光幽深地望着聂苍说道：“我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你随我来。”

听到这话，聂苍心头一松，看来寒爷气消了。

应了一声，他撑着地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