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通报,门忽然被撞开,带来一阵衣裳挂起的风。
“公主,公主!”一个宫女连滚带爬进到玉雪殿,冲到沈君清身前,压在沈君清的裙摆。
“大胆,公主正在试衣,你胆敢擅自闯进!你可以知罪?是不是想讨打了?”一个年长的宫女急着挡在沈君清的身前,大声喝道。
“我,我,我有事报告公主”宫女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捂住自己的心口说不出话。沈君清却不动声色,她一早就让后宫中的人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往昔那个可以随意对待的人,这个宫女也是自己宫中的人,不过一向是做一些杂役的活,沈君清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这个宫女,她见过几次,知道她不是无礼之人。
“算了,我穿好了衣裳,我也不是那种随便就打人的主,也要看是什么事?”沈君清越过年长宫女的肩膀,冷眼望了一眼那个宫女,宫女手里紧紧抓住一封信。
年长宫女被沈君清看穿奉承的心态,脸一红,退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公主,这个是给你的信,刚才有一个人送来,到了宫门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宫女没有说完,门再次被无礼地撞开,比起刚才,这次门被重重地拍在一边。
和沈君清有着相同的眸子,相似脸庞的司徒定澜破门而入,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沈君清的眉头一挑,想不到夫君会以这般模样出现,显然事情紧急,情急之下,她正想抢走宫女手上的信笺,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
“你真是吃了老虎胆,居然敢拿信来给公主!”司徒定澜手起剑落,宫女的手臂应声而落,断臂的手紧紧握着那封信,落在地上,信封被鲜血染红。
“定澜,这是给我的信,为何不能给我看!”沈君清伸手到身后拂开长长的裙摆,眼都不眨,她俯身捡起那封染满了鲜血的信,信封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司徒定澜亲启。
“清儿,把信给我,不要看,看了,你会后悔。”司徒定澜收剑回身,向沈君清伸出手,紫色的宽松长袍难以掩饰司徒定澜瘦削的身材。
“是你后悔,还是我后悔?”沈君清冷笑一声抽出了信笺,寥寥数字,沈君清的面色忽变,信笺上的笔迹清劲有力,述说口气亲切,说的却是沈君清没有知道的事情。
“定澜,是真的吗?”沈君清死死盯住司徒定澜,司徒定澜知道君清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清儿,你别生气。“司徒定澜沉着地靠近沈君清,想抢过她手上的信笺,被沈君清避开,她退后三步。“为何?为何会这样?因何而这样?定澜,你难道忘记了,我生平最恨,别人欺骗我!”
沈君清扬起手中的信纸,眼神逼视司徒定澜,她可以原谅忘记,却不能原谅欺骗。
她记得,就是司徒定澜亲口告诉自己,这具躯体之前爱着的人,就在眼前,希望君清可以相信我的心,沈君清对这个名叫司徒芳华的人没有任何感觉,眼见当初司徒定澜眼神哀伤,神情悲戚,才会一时心软答应嫁到定远国的。“清儿,定澜一时难以说明事情的真相,定澜以皇家起誓,定澜没有欺骗你。“司徒定澜对君清摇摇头,他深深叹息。
沈君清直直看尽司徒定澜的心里,她看到司徒定澜眼中盛满哀伤,司徒定澜与沈君清在边境战场只是看了一眼,司徒定澜深爱唯一的君清,他,怎么会伤害唯一的君清?
“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答应定澜,请定澜谨记!”沈君清再次看着信笺,骄傲却坚定地对司徒定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