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是火焰在不饱和燃烧后生成的烟雾,火油之中带有刺鼻性的气味,所以在禄东赞认为这是毒烟,当然,浓烟之中是有一定的毒性。
“这个程咬金真是可恶,打不过,就用这种手段。”禄东赞不敢怠慢,赶紧指挥大军撤退,他是被程咬金的一番操作会惊呆了。
先是弓箭饱和式打击,现在又是毒烟,禄东赞不知道下一步还会是什么样的手段。不管怎么样,他都知道,自己必须要撤退,否则的话,这样的毒烟将会笼罩整个山头,将士们莫说是抵挡,甚至连防御都做不到,只能是被敌人斩杀的命运。
“大将军,敌人好像是在撤退。”千里镜下,程处默脸上露出喜色,这才多长时间,自己这边刚刚进攻,敌人那边就开始撤退了,而且己军并没有损失多少。
“小子,以后要学着点,打仗是讲究技巧的,像你尉迟叔叔那样,只能牺牲将士的性命,虽然能够击败敌人,可是己军却损失惨重。”程咬金洋洋得意。
实际上能取得这样的战绩,就是程咬金自己都没有想到。
程处默连连点头,望着火焰横飞的山岭,赶紧询问道:“将军,还需要继续进攻吗?”
“你这个傻子,一日三战,如何能进攻?将士们都已经疲惫了。”程咬金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后脑勺上,冷哼道:“现在山头上起火,敌人已经撤退,正好是我们安营扎寨的时候,想来敌人是不会进攻的,我们正好可以休息一晚上,等到明日,山上的火焰熄灭之后,再追击敌人不迟。”
程处默这个时候才知道,程咬金放火烧山,一举三得,还能让敌人没有办法在晚上袭击大营,方便大军休息,等到明日,就是大军追击敌人的时候。
“是,末将这就去让将士们扎下大营。”程处默脸上露出喜色,赶紧传下命令。
将士们发出一阵阵欢呼上,一日三战,再强大的体力,也有疲惫的时候。
正在行进中的禄东赞这个时候却是满脸阴沉,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大军本来准备诈败,引诱敌人上当的,可是现在不是诈败,而是真的失败了。
感受到身后将士们那沮丧的神情,禄东赞心中的不妙更深了,弄不好自己这次要掉到沟里去了。
“快去告诉赞普,让相父派出人马前来支援,吐蕃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能再留任何后手了。”禄东赞看着远方,隐隐有雷声传来,黑夜即将到来,这附近又是有个雷暴的天气,对敌我双方都是不利的。相对于吐蕃来说,士气低落,再加上天气的影响,更加不利。
他现在需要的是大量的士兵,哪怕这些士兵都是青壮临时组成的,也比现在好多了,手中的兵马太少,实在是憋屈的很,这就是被程咬金跟在后面追赶,若是夕阳西下,恐怕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雨滴落下,让人心情沉重,禄东赞的心情更差,他在担心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正常实施。
而此刻在逻些城内的苏勖,看着松赞干布送来的书信,苍老的面容上多了几分苦涩,到底是国力不在,中原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使用各种办法,到现在也奈何不得大夏分毫,相反,吐蕃已经是损失惨重。
李守素面容消瘦,脸上失去了昔日的白皙,他看了苏勖一眼,说道:“可是赞普送来的求救书信?”虽然他还没有看见其中的内容,可是已经猜到里面的东西了。
“南线兵马缺少,苏定方已经发现了南线的虚实,前进是速度加快了,北线,北线更差,李贼亲率大军已经杀入牦牛河附近,和赞普正在对峙,李勣率领主力对付裴元庆,禄东赞率领偏师抵挡程咬金。”苏勖解释道:“敌人兵强马壮,吐蕃损兵折将,到处漏风,兵马最起码缺少十五万人,赞普让我招募国中青壮,全民皆兵。”
“全民皆兵?就算最后获得了胜利,吐蕃也是损失惨重,如何能恢复国力?大夏就算损失了六十万大军,一两年的时间就能征召完毕,而且,大夏的北线军团大部分都是异族士兵,损失再多,也动摇不了大夏的根基。”李守素摇摇头。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甚至比两败俱伤更差。
“不如此,又能如何?连现在这一关都过不去了,哪里还有以后?”苏勖苦笑道:“全民皆兵又能如何?当年的暴秦不就是全民皆兵,最后击败了强敌,一统六国的吗?吐蕃全民皆兵,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李守素摇摇头,说道:“苏大人,暴秦是暴秦,吐蕃是吐蕃,吐蕃的青壮都掌握在权贵手中,前不久,韦氏背叛吐蕃,现在的那些贵族们人心不稳,我看已经有不少的贵族都有其他的心思了。再让他们提供青壮,难度比较大啊!”
“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不是吗?”苏勖面色淡漠,淡淡的说道:“和整个吐蕃相比,他们这点利益又算什么呢?我准备遵照赞普的命令,让吐蕃的青壮都来逻些,全部加入军中,抵挡大夏的进攻。”
李守素虽然知道这么做是错误的,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自己的命运已经和吐蕃连在一起了,吐蕃若是被灭,自己的性命也将丢失,苏勖这么做,实际上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唯有将这些青壮都武装起来,才能保住吐蕃,保住自己等人的性命。
“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不是吗?”苏勖双目望着李守素,说道:“你我都不想将性命交给大夏,除掉这种办法之外,你我都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李守素听了脸色顿时暗淡了许多,也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事到如今,你我都没有退路了,只有一条道走到底。”
“那就下令吧!号召整个吐蕃的青壮都反对大夏。为了吐蕃,也是为了他们自己。”苏勖双目中闪烁着光芒,虽然全民皆兵会造成恶劣的后果,但这个时候的苏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能是将战争继续到底。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