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公,朕在晋阳的时候就听了你的名声了,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李煜嘴角露出一丝柔和之色,说道:“现在在城外,说话不方便,回宫吧!你也是杨家人,是皇后的族人,年长,朕赐你见朕不拜。”
“谢陛下圣恩。”杨缭脸上露出自得之色,只见他正容道:“陛下,老朽今日有本上奏,还请陛下允许。”
“孤山公,陛下有旨,让孤山公进宫面圣,孤山公何必在城外呢?这么多臣工都在这里,有些不合适啊!”岑文本谦和的说道。
“怎么,陛下乃是古往今来难得明君,爱民如子,诸位大人又是栋梁之才,在这里听一听老朽的建议,难道不行吗?”杨缭微微有些不满的望着岑文本。
“杨老先生,陛下在外征战一年有余,身心疲惫,正是应该修养之时,现在正在入城之际,老先生挡住陛下的去路,这就是你的忠君?”就在这个时候,凌敬越众而出,大声说道:“孤山公,莫非我大夏没有议事大殿,紫微宫莫非就不是群臣商议大事的地方?孤山公挡在这里,当着天下人的面,阻拦陛下入城,这就是你的为臣之道?”
众人听了面色一愣,纷纷看着凌敬,杨缭名望很高,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不好得罪此人,免得被士林中人笑话,可是没想到,凌敬这个降臣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而且直指杨缭的虚伪。
“你又是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尊敬前辈吗?老夫在山中著书立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连陛下都没有说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杨缭气的胡须颤抖,在江都,又有谁敢在他面前说话,敢如此教训自己的。
“陛下仁德布于四方,泽被天下。但陛下没说,并不代表我等不能说,你将陛下的仁慈当做软弱,简直是可笑至极。”凌敬大声说道:“天下大乱的时候,你不知道出山辅佐明君,安定天下,却躲在深山之中,过着悠闲的生活,这叫无能,如今天下大定,你却出来做官,仗着自己的一点名望,在大臣面前耀武扬威,这叫做无耻;我大夏臣子,哪个不是跟在陛下身边,鞍前马后,为剿灭强敌,一统天下而努力的,就算是我这样的降臣,也会体察君父之忧,为大夏添砖加瓦,你却在这里倚老卖老,狺狺狂吠,自以为是士林领袖,天下第一有名望之辈,这叫做无知,如此无能、无耻、无知之辈,有什么资格在陛下面前,表现的如此大义凛然,简直是可笑之至。我若是你,这个时候肯定是回到家中,闭门不出,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你,你,我,我。”杨缭何曾遭受过如此羞辱的,顿时气的面色苍白,浑身颤抖,食指指着凌敬说不出话来,一副即将西归的模样。
“凌敬,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晚辈,也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就这样对付一个老人吗?”杨弘礼见状,忍不住出列大声说道。
“够了,这是地方?各个衣着朱紫,就像是菜市口泼妇骂街一样,成何体统?”李煜面色阴沉,扫了众人一眼,冷冰冰的说道:“怎么?还堵在这里,不让朕进城吗?”
“臣等不敢。”岑文本和裴世炬等人听了面色一白,再次跪了下来,李煜这顶帽子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人承受不住。
“这里是大夏,而不是前朝。”李煜冷笑道:“当年庾质曾阻拦前朝武皇帝,怎么,孤山公也想学庾质吗?”
“陛下,这,这。”杨缭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庾质曾数次劝谏杨广,后来为杨广所杀,自己也博得一个好名声,难道自己也是这样吗?
“杨弘礼,带孤山公回去吧!”身后传来杨若曦十分冷淡的声音。
“臣遵旨。”杨弘礼面色苍白,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他已经感觉大事不妙了,连带着对杨缭也不满起来,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什么事情不能改天再说,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连带着自己都受到影响。
李煜冷冷的扫了杨缭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銮驾。
“起驾!”凌敬一声大吼,銮驾缓缓离去,岑文本等人也纷纷用不满的眼神扫了杨缭一眼,紧随其后,离开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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